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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拥倒下的尸体就与那座雕塑一样,仿佛生长在一处的树根,终究谁也没能将他们分开。
“珍珠也需要休眠,它想要进入柔软贝母之中,像是回到海洋的怀抱。”医生偏头看向陶汛问道:“可以吗?”
陶汛从来没法拒绝医生,医生的眉眼在黄昏的残阳中显得沉静而迷人,陶汛注视着他的眼睛,这让陶汛想起渡鸦单翼上深青的羽毛,轻飘飘的降在他的肺里,使得陶汛在每一次呼吸间都能感受到难耐的微痒。
皮质的琴凳使陶汛洁白的双腿显得更为耀眼,陶汛看着那串珍珠被医生挤压埋进身体里,一颗接着一颗,不徐不疾地随着医生温凉的手指探入湿红的肉瓣里,真如医生所说,像是时光的流溯,珍珠回到沙砾的形态,安稳地睡在温软的暖巢中,透明的液体像是后知后觉一样打湿了末尾的黑色缎带,医生用濡湿的手指将那截缎带系成一枚漂亮的蝴蝶结。
那串珍珠全部留在陶汛的体内,冰冷的圆珠让他的皮肤微微战栗,在医生给他穿好裤子之后,陶汛咬着下唇,眼睛里蓄着绵密的水汽,他不解地说道:“有些凉。”
医生笑着将指缝的液体抹在陶汛嘴边的糖汁上,然后再一一吻去,“它会变得温暖。”
在吃晚餐的时候,陶汛已经完全将双腿搅在了一起,他全身的骨头都被那串珍珠研磨的发软,只要他微微移动身体,哪怕只是坐在椅子上,他都能听见珍珠在肉道中晃动的声响。
“珍珠很滑。”陶汛被医生抱在腿上用餐,他额前渗出湿汗,双手虚弱地攀着医生的肩膀,他现在根本无心咀嚼医生为他精细烹制的薄牛肉片。
医生抵着陶汛光洁的额头并未说话,他知道此时陶汛的肉唇像吸满了热水的海绵般厚软,也许被撑开的缝隙会有一道细流涓涓淌下,像蛇类游走过后出现的痕迹一样蜿蜒下来。
晚夜的雾霭遮住了清冷的月光,偏厅里播放着一首柔和的圆舞曲,菱格的大理石地板上倒影着他们的影子,医生抱着他的蝴蝶正在跳舞,他的手搭在陶汛的腰际,跟着舞曲节拍倾斜摆动,陶汛靠着医生作为支撑,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完全没法施力。他恍惚地看着圆桌上的水晶瓶内插着数支还未开放的花苞,白色的花瓣在他眼中透出相叠的重影。
陶汛很早以前就发现了,铺在桌子上的蓝丝绒上总是盛开着一朵花,他甚至没有看过那朵花枯败的样子。在某一刹那,陶汛想起了那个穿着白纱的女人,身旁也有一束纯白的百合。
“看吧——”医生在陶汛耳边温柔地呢喃:“番红花是一片摧枯的火焰。白雪花就是白雪,苹果花仅仅结出苹果来让恶蛇设下了陷阱。”
“待你转过头,请不要看,直等到最后的百合茎上白瓣的花钟萎缩——”医生缓缓消弭的尾音仿佛与过去这栋房子的主人的轻诵诗句的声音重合,他是如此深爱着他的妻子,总是将凋零的花朵扔掉,继而换上新的盛放的百合,他想用这种方式留住他生命中短暂的春天,就像被调过动过时间的钟表,凝固在树脂中的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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