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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讲道理地侵占口腔,动作急躁而生疏。

聂哲远却在他的舌尖上尝出了浓浓的悲伤。

聂哲远不想让他的梁思闻连接吻的时候都这么难过,于是反客为主,扣着梁思闻的后颈,试着重新引导这被梁思闻弄乱套的节奏。

果然,贴着下唇轻轻吮吻了一会儿,梁思闻就乖了,软软地勾住聂哲远的脖子,一副随便你亲的样子。

聂哲远离开了他的嘴唇,在他茫然地用眼神询问时,用食指抵住下唇,故意拨弄,指尖勾出黏成丝的津液,“舌头伸出来,宝宝。”

梁思闻下意识抿了抿唇,然后听话地探出一小截软舌,“唔……”

聂哲远笑了一下,轻轻捏着梁思闻的下巴,用舌尖一下下卷着他的,戏弄似地含进自己的口腔,又很快退出来,时不时舔弄嘴角。两个人的下唇都湿漉漉的,狼狈,但莫名缠绵。

直到值班室快要被这个吻勾出的情欲淹没,聂哲远才堪堪停下,坏心地问梁思闻:“宝宝,这么亲你……够不够?”

梁思闻没有刚才张牙舞爪的劲儿了,往他胸前一埋,开始装鸵鸟。

聂哲远捏捏他的耳朵,想逗他开心,“怎么突然难过成这样,难道是薯片吃完了?”

半晌,梁思闻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哲远……我骗你了。”

“我不是偷偷跑出来的,粥也不是我做的,是我妈让我送来的。”

“她说在医院看见你,感觉你又瘦了,肯定熬夜加班,没好好吃饭,”梁思闻抚上他眼下的乌青,又有点想哭了,“我妈最疼你了……你知道的。”

他莫名想起一直被聂哲远惦记着的那一点五公斤,心里发苦,又因为这份沉甸甸的在乎而尝到一丝丝回甜。

他想,聂哲远这个人总是这样,一声不响地记住你的所有事,处处管着你,也处处让着你,总是不让吃这个,不让碰那个,好像事多招人烦,但其实……其实他最喜欢了。

梁思闻披着被子跪坐起来,贴着聂哲远的后背,想把两个人都裹进来。他在聂哲远的耳边恳求道:“哲远……我妈就要松口了,在这之前……你别放弃我。”

聂哲远怎么会不知道。

刚咽下第一口皮蛋瘦肉粥,他就知道这是闻大夫做的。

“我不会的。”聂哲远说。

他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之前还在祈祷梁思闻在做选择的时候可以不要太快放弃自己,现在却是梁思闻在求他。

或许一开始就是他错了。

他不敢问梁大夫和闻大夫要梁思闻,怕辜负从小疼爱自己的长辈,也怕伤害梁思闻,因此心里想的一直是,早晚要还回去的,不要让梁思闻为难。

但现在他彻底改变主意了,如果这是一场赌博,哪怕输光了筹码,他也要站在梁思闻这边。

十七岁的聂哲远没能守住自己的梦,如今遗憾早已被时间磨光,他要替二十九岁的梁思闻守住他想要的全部,包括聂哲远自己。

?

一米宽的床躺两个大男人不算容易,梁思闻躺在里侧,尽量蜷起来,枕着聂哲远的手臂,和他分盖一床单人被。

小的空间给人相互依偎的安全感,即使外面正下着一场暴风雪,也能用两个人的体温捂热被窝。

他被聂哲远的味道包围着,难免有些心猿意马,忍不住附在他耳边,用气声问:“哲远,你睡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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