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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林槐已经到了机场,看到周戒发来的消息,微微蹙眉。
不过当然不是因为飞机晚点这四个字,而是因为后面的话。林槐揉了揉困顿的眼睛,缩在大棉袄里,只露出两只手,回复周戒的消息。
“切,就要等。”林槐不满地嘟囔着,输入框的消息可不是这么回的。
“好。”
等了一个多小时,林槐实在扛不住困意,睡之前起身去看了一眼机场航班的信息牌,看到周戒搭乘的那架飞机预计还要四小时才能抵达机场。于是林槐设定了一个三个半小时候以后的闹铃,生怕错过周戒的接机。
做完这一切,林槐扯了扯有些敞开的外套,裹紧了自己,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小憩一会。那样子,像极了酒足饭饱的小兔子,乖巧得不行。
所以周戒才喜欢叫他林小乖。
林槐是一只乖巧的兔子。
林槐在睡梦之中,做了一个梦。梦见那次他没经过周戒的同意回家了一趟,面对那些讨/债的人,他也不知怎么的,明明怕得要死,可看到那些木棍和钝器往他的父母身上砸去的时候,没有一丝踌躇地挡在他们身前。
可能是因为他现在嫁给了周戒,周戒的显赫的家世背景让林槐有了底气,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狗仗人势,狐假虎威。
这一点林槐倒是发挥得尽善尽美、淋漓尽致。
“小乖,回家了。”周戒的声音,声声入耳,犹如来自天堂的最动听的呼唤声。
梦里的声音仿佛和现实重叠在了一起。
林槐的手指动了动,感知到周戒那双带着薄薄的茧的手掌心正抚上自己的脸颊,林槐无意识地呜咽了一声,依恋地在周戒的手心里蹭了蹭。
这个接机的惊喜当然不会成为惊喜。周戒在林槐的手机里安装了定位系统,为了防止他再像上次那样不告而别,最后被自己找到的时候,浑身是血。
周戒俯身,细细打量着睡着的林槐,嘴唇微张的样子可爱得要死,可能是涂了润唇膏的原因,淡粉中带着湿润,让周戒很想此时此刻就吻上那对温热的薄唇。
林槐的睫毛很长,闭着眼睛的时候,睫毛在眼下落了一片半圆弧的阴影。眼角有一颗很小的痣,可长在林槐的身上,便有了万种风情。
梦里,在林槐意识昏沉之际,视线模糊的时候,只看到家里的那扇紧闭的大门被踢开,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走进来,紧接着是沉稳、富有规律的脚步声,一声接着一声点触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近。
“林小乖,醒醒。”周戒的指腹轻轻捏着林槐的耳垂,摩挲着那一小块柔软的皮肤。
我爱你的默契就是,你的一个表情,我就知道你在做噩梦。
“唔……”林槐不满地嘟囔着,睁开眼时,还并不清明,直到意识到自己从梦魇里出来,现在才是现实,林槐的表情一瞬间肉眼可见变得柔和起来,整个人放松了下来,眼角发红地去勾周戒的脖子。
“做噩梦了?”
“嗯。”
林槐把头埋在周戒的颈窝,有些委屈地蹭了蹭,这是一个讨好的动作,只有他很喜欢的人才会做这样亲昵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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