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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那点心思轻易地就被郁恒拆穿了,脸色多少有些尴尬。
“没事,你想问就问呗。”郁恒喝了口茶,换了个坐姿,懒洋洋地靠着沙发的靠垫。
“是不是跟宁殊有关?”
闻远轻“嗯”了声。虽然他知道祁瑾然应该不太可能和宁殊再有什么牵扯,可是对于两人的过去,他还是很好奇,他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祁瑾然的性格变得那么阴郁。
郁恒点了根烟,桃花眼微眯,看着阳台上的绿植。
“其实,三年前瑾然跟宁殊的事,我了解得也不算多。瑾然那个性格,是什么都憋在心里,不会轻易对别人说的。”
“我就说说我作为旁观者知道的吧,瑾然跟宁殊是在美国认识的,是宁殊先追的他。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怎么说呢,我觉得瑾然并不开心。”
“他变得格外在意自己残疾这件事,再也没拄过拐杖或者在外面坐轮椅。因为宁殊希望他能像个正常人,至少是装成正常人那样吧……他甚至让瑾然去参加马拉松比赛,说他肯定可以坚持。瑾然也去跑了,但跑到一半,他右腿的旧伤口就被磨得都是血,好几次摔在地上,最后只能放弃。”
闻远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脸色微微发白,不自觉攥紧了手掌。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跟宁殊不对付了吧。我特烦他这种虚伪的人,嘴上说着不介意瑾然的腿,说瑾然多么优秀多么完美,结果呢,天天给瑾然洗脑,非要让他像健全的人那样活着。可瑾然就是失去了一条腿啊,这是他能选择的吗?”
说到气愤处,郁恒狠狠吸了两口烟。
“他们谈了一年左右吧,某天突然就分手了。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但那晚,陈致鸣给我打电话,说瑾然进了医院抢救,当时下着大雨,我急忙开车去医院,这才知道,瑾然因为分手后心情不好去酒吧喝酒,出来的时候碰到几个混混,那几个混混抢了他的钱包和表,还把他的假肢踢掉,故意踩住他的右腿侮/辱他……”
“多亏有个好心的路人经过,报了警,瑾然才没出大事……”郁恒把快要燃尽的烟蒂按进烟灰缸里。
淡青色的烟雾飘在空气中,随着郁恒的讲述,闻远似乎也来到了那个昏暗破败的巷子里。他看着苍白俊美的男人狼狈地跌在地上,脸上都是血水和雨水,那几个人渣把他围在中间,轻蔑地骂他“残废”“瘸子”,每次男人想撑起身体,都因为空荡的裤管无法支撑,只能无力地跌回泥泞的地面……
“诶,小嫂子,你别哭啊!”
发现闻远眼眶通红,郁恒立刻有些慌了,连忙给他递纸巾。
“都怪我都怪我,不该说这些事的。反正都过去了嘛,你跟瑾然现在也挺好的,别想那些了。”
“我没哭。”闻远攥着纸巾,嗓子有些哑。
他只是特别特别心疼祁瑾然,恨不得自己能穿越到过去,回到那个雨夜的巷子里,帮他挡住那几个人渣,不让任何人欺负他。
想到自己这几天因为一点小事就跟他赌气闹别扭,闻远就内疚得不行。他明明在祁叔叔和林阿姨的墓碑前承诺了要好好照顾瑾然的,结果呢,他现在都在做什么?
“好好好,你没哭。我不说了,待会儿瑾然回来,要是看到你这样,绝对要揍我一顿。”
“他不会知道的,我们就当今天没碰到吧。”
“行。”
郁恒晚上还有饭局,不能久留,安慰了闻远几句,便离开了水榭居。
他走后没多久,祁瑾然从公司回来了。
祁瑾然以为男生会在床上休息,没想到闻远竟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好像是专门在等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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