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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短暂的死亡,而后奇迹般地又恢复了心跳和脉搏。
纵容神医见过无数怪病,但这种事情平生还是头一遭经历。
暮天阔远远地立在门口看着病床上的人,既不敢上前,又不甘心离开,只定定地看着对方。神医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只当他是受了刺激,便由着他去了。
暮天阔在门口没日没夜地守着,始终不进去,却又不离开。
林东等人都看在眼里,也不敢上前劝阻,最后陆璟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得亲自出马。
“你就这么戳在这儿,儿子也不管了?”陆璟问道。
暮天阔转头看了陆璟一眼,双目中布满了血丝,陆璟一见之下倒有些不忍心了。
“我知道你心中难过,但你若是不愿就此相信他醒不过来,不更应该好好照料自己和孩子吗?”陆璟开口道:“你整日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看着都嫌晦气,更别说是他了。”
暮天阔闻言没有做声,陆璟继续道:“我是他最好的朋友,我了解他,所以我一点也不难过,因为我知道他肯定会醒过来。不像你,看起来连丧事都要准备好了……”
周围的人闻言顿时不由吸了口凉气,暗道陆璟这话着实过分了。
暮天/行几乎掩住了眼睛,生怕陆璟当场被暮天阔劈成两半。
但暮天阔闻言只凌厉地看了陆璟一眼,随后面带恍然,直接转身离开,在众人的注视下进了隔壁婴儿所在的房间。自从孩子出生之日起,暮天阔还是第一次去看他。
陆璟这话确实刺到了暮天阔,但与此同时,他突然想起了国师的话。
国师朝他说过,楚沉的生机在天不在人。
此前暮天阔一直以为这话不过是提前劝慰他,但如今想来,或许又有另外一层意思。他和楚沉从开始走到现在,全靠天意成全,这一次倒也未必是绝路。
“厉害!”暮天/行凑过来朝陆璟道:“你怎么做到的?”
陆璟挑了挑眉,显然也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真能劝得动暮天阔。
这日之后,暮天阔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他白日里依着神医的吩咐,给楚沉活动筋骨,按摩手脚。
夜里则和重阳轮流守夜,如此倒也有些些许睡眠的时间。
这一晚,轮到重阳守夜了。
他照例拿布巾浸了水,替楚沉擦手和脸。
待他忙活完之后一转身,却见暮天阔立在他身后。
重阳吓了一跳,忙问道:“公子怎么起来了?”
“我梦到他说……想让我帮他吹/箫。”暮天阔道。
重阳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端着水盆便出去了。
暮天阔走到床边,取出那支随身携带的玉箫,而后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起先他的萧声如泣如诉,颇为凄怆,但他吹到一半突然想起了陆璟那番话,于是调音一转,曲风突然变得欢快起来,甚至带着几分喜庆。
那旋律是上元节宫宴之后,大楚皇帝将他关起来强制听了七天七夜的曲子,说起来当时那馊主意还是楚沉出的。那曲子暮天阔早已听得滚瓜烂熟,但一直没机会吹过,今夜他鬼使神差地竟然吹了出来……
这旋律听一遍两遍还好,听久了实在聒噪。
整个医馆的人几乎都让暮天阔给吵醒了。
就连……
黑暗中的楚沉都被吵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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