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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见他磨磨蹭蹭地,便亲自帮他系好了衣带,那神情坦然又温柔。楚沉盯着木头近在咫尺的脸,突然想起了不久前的事情,开口道:“上次回去之后,本王让重阳带了银子来打算帮你赎身的,可是已经找不到你们的船了。”
“那晚殿下在船上落了水,还惊动了太子殿下,众人都怕朝廷会追究,连夜就散了。”木头道。
“那你……怎么又落到了父皇的手里?”楚沉问道:“还被转手送给了我?”
木头目光闪过一丝自嘲,淡淡的道:“殿下如此聪慧,早该猜到了吧。”
“你……有什么把柄被父皇拿捏住了,所以走不了是吗?”楚沉问道。
木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无处可逃。”
楚沉闻言伸手在木头手上一握,开口道:“往后,你……”
他话未说完,巡防营的人在门口通报了一声,片刻后进来朝楚沉说,杨钦带来的人都控制住了,问问楚沉有没有别的处置。
楚沉想了想,开口道:“都放了吧,该教训的本王已经教训过了。”
杨钦再怎么说也是贵妃的侄子,今日之事他也没占到便宜,楚沉不想继续纠缠。
巡防营的人闻言便退了出去,临走之前目光有意无意地多看了几眼木头。
楚沉觉察到他的目光,也看向木头,便觉木头换了这身花枝招展的衣服之后,称得整个人越发赏心悦目,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木头你弯腰。”楚沉开口道,木头依言弯腰,楚沉随手拿过一条黑色的束带蒙在了木头的眼睛上。被遮住双眼的木头,目光中的凌厉尽数被敛去,再加上这身打扮,整个人顿时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气质。
楚沉深吸了口气,手指划过对方的唇角,险些萌生了一些奇怪的想法。他心中暗自有些庆幸,还好木头是落到了他的手里,若是给旁人得了去,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岂有此理!半个月的工夫让六弟落了两次水,要你们有何用?”舱外传来太子的声音,想来是在骂外头的重阳和楚沉府里的人。
楚沉一听太子来了吓了一跳,忙正襟危坐,却也忘了解开木头眼睛上蒙着的束带。太子骂骂咧咧进来,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了一圈,最后坐在了楚沉对面。
“朝你扔椅子的人,孤已经让人打断了他的腿。”太子道:“意图谋害皇子,本该是大罪,但杨钦毕竟是贵妃的侄子,此事闹到父皇面前,父皇也未必站在你这边。”
楚沉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多谢三哥。”
“今日是孤的疏忽,前几日约你的时候,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倒叫你赶了个大热闹。”太子道:“往后还是少让你来湖边,这一次两次的也够让人胆战心惊的了,还好没伤着。”
楚沉见太子神色关切,心中一暖,暗道原主这个三哥虽然身份尊贵,脾气也大了些,但对他倒是有几分真心实意。
“明日你去一趟五弟府上,就说你和杨钦闹了不愉快,心里过意不去,让他代你朝杨家说和说和。”太子开口道。
楚沉一怔,嘀咕道:“今日明明是杨钦挑衅在先,也是他先动的手。”
“他先动的手?”太子问道:“你打的他那一耳光怎么算?”
楚沉挑了挑眉,不敢再反驳,但心里终究有些憋屈。今日明明是杨钦先出言不逊,连他的人都想打主意,别说打那孙子一耳光了,他恨不得再踢上两脚呢,太子竟然让他去道歉……
“今日的委屈你且忍者,孤都记着呢。”太子伸手将楚沉额前的碎发理顺,温声道:“三日后,二哥会在东郊办一场马会,名义上是带着京城的官宦子弟们跑跑马,也算是鼓舞鼓舞年轻人的士气,为前线的战事助威。”
楚沉暗道,这搞完了诗会又搞马会,倒是一天也不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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