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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湖畔来往的文士才俊不少,但因着诗会是国子监举办的,所以这些学子都穿着国子监统一的文士长袍。而除了他们之外,来凑热闹的富家纨绔们,各个都左拥右抱的,若有那些形单影只的,便会有人拉拉扯扯的往上凑。
“前线还打着仗呢,这诗会和龙舟赛倒是一点都不受影响,热热闹闹的。”楚沉沿着长宁湖畔一边走一边没好气的道:“这些纨绔们也就罢了,怎么这些学子难道也没有点家国忧思吗?”
木头开口道:“战事吃紧,百姓心中忐忑,越是这个时候反倒越不能显露出颓丧。大楚北疆的战事无论胜败,最先受到波及的都不会是京城的人,可京城的人心若是动荡了,却会直接左右到前线的军心。”
楚沉瞥了木头一眼,开口道:“人心稳了尧国和沧绥的军队就能原地爆炸吗?”
木头见他张开就跟吃了枪/药似的,便没再还口,只安静地跟在他身边。
“让一下,让一下。”几个纨绔匆匆从两人身边跑过,挤得楚沉险些站不稳。
木头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护在身侧,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长廊之中。
楚沉甩开他的手,径直跟着人群走到长廊边,便见上头贴满了诗稿。那些诗倒是贴合实事,除了讽刺沧绥和尧国,就是在歌颂大楚必胜,有的写得还挺有文采的。
不过楚沉很快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首讽刺皇室子弟的诗,大意是说皇家子弟不知国仇家恨之类的……楚沉原本就窝了一肚子火,看了那首诗便忍不住出言讽刺道:“写几首诗就是知道国仇家恨了,赶明让太子带着兄弟们都来抄诗得了。”
“阁下此言是觉得在下冤枉了人吗?”写诗的学子站出来开口道:“在下听闻上元节宫宴,尧国质子公然挑衅天威,竟有皇子替质子求情,免了质子的大不敬之罪。眼下战事吃紧,大楚上下本应一心,堂堂一国皇子竟毫无同仇敌忾之意,在下自然不忿,写这首诗有什么错吗?”
“替尧国质子求情的是六殿下吧?”一个学子附和道:“六殿下素来在政事上毫无建树,想来只是个长在深宫里的花瓶,哪里会懂得国仇家恨。”
楚沉闻言朗声道:“两国交战,拼的是真刀真枪,拿一个可怜巴巴的质子出气,传出去不怕人笑话?六殿下替他求情,正是彰显了我大楚的气度。”
“六殿下宅心仁厚,将来尧楚两国交好,说不定全凭六殿下当日的恩义。”木头附和道。
楚沉闻言瞪了木头一眼,没好气的道:“我大楚军威赫赫,何须与蛮夷之国交好?尧国算什么东西!”
他这话倒是说到了众学子的心坎里,众人纷纷开口附和。
木头挑了挑眉,表情非常复杂……
有人道:“我听闻六殿下还让司乐坊的人拿唢呐在质子身边吹了七天七夜,估计他也聋的差不多了。六殿下这招不仅没有损了我朝天威,还将那质子折磨的不得安生,倒也是妙得很。”
楚沉闻言面色略显出了几分得意之色,心情终于好转了些。
他身旁的木头则下意识捏了捏耳朵,一脸的生无可恋……
第十章
诗会那边的热闹瞧完了。
不过长宁湖上的热闹,才刚刚开始。
一声锣响,几艘龙舟在湖面上一字排开,都做好了出发的准备。楚沉站在湖边,被来往的人挤得东倒西歪,木头极力想护住他,无奈人实在是太多了,便四处看了看,随后拉着楚沉上了一艘画舫。
这长宁湖上画舫众多,但作用却并不相同,有喝茶饮酒之用,有寻欢作乐之用,还有文人吟诗作对之用,总之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再加上大楚文人士子也多风流之辈,反倒给画舫增添了不少雅趣。
“客官,您两位来得太晚了,这挨着湖边能看到龙舟的雅座儿,都让人占上了。”画舫里的伙计一脸歉意的朝木头道。
木头从怀里取出一块碎银子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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