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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再深究下去又没什么意义。本来应该到这里为止的,沈闻霁心里却总还积着那个梦,和赵蔓所述的诧异巧合纠缠在一起,藤蔓般在心底盘踞滋生成隐约的不安。

即使没什么意义,他本能地感到违和,在理智反应过来之前就又联系了南获生前的主治医师,约了隔天下午的时间面谈。

隔天下午,沈闻霁坐在医生办公室里,自己也不太懂来这里是来干什么。

“没关系。即使不为别人,我们也可以聊一聊。”

医生看出他待得不太自在,交谈的语调平和舒缓,循循善诱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行。”

沈闻霁从前总有些抵触这样的谈话,今天坐在被询问者的椅子上,抱着来都来了的想法,多少跟他聊了些。

跟预想的一样,并没有什么醍醐灌顶之感。但或许总在介意那个梦的缘故,试探着问了句:“你相信已经去世的人……会在家人梦中传递消息吗?”

“托梦么?从前我也有病人问到过这个问题,问我人有没有灵魂存在。”医生笑着说,“坦白讲,我个人是不相信的。”

“但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梦境的发生机制有很多种,很多时候出于现实的映射。但大部分梦境都是没有前因后果的,所以也不用强求逻辑。”

医生说:“你梦到了他,可能只是因为太思念他。”

“如果有别人也跟我梦到了同样的事呢?”

“那表示你们很默契?”

“……”

聊天的最后,他主动说:“南获先生的事……我很遗憾。”

作为南获病情的负责人,他在得知病患放弃生命时很受震动,也有真情实感的遗憾感。

按照当时的治疗进程,南获的状态已经得到控制,按理说不至于恶化到那么绝望的程度。他跟同事们再分析复盘时,只能认为更多可能是一时冲动。

沈闻霁问:“那他用的药呢?一直都是那些吗?”

“每一个疗程结束,我都会再根据他的最新情况调整用药。有些是固定的,有些会更换。”

医生说,“但他的药不是自己来取的。”

南获病情到中后期时十分抗拒出门。他都是到病人家里出诊,回来之后再根据诊断结果开下个疗程的药,“是他的助理……还是经纪人来着?那个男人来帮他拿的。我记得姓孟。”

刹那间,沈闻霁似乎能听见血液在皮肤下凝固的声音,呼吸窒断,连说话的语气都陌生得不像自己:“孟岚?”

“啊,对。”

医生恍然,点点头确定道:“是他。”

南获是个十分念旧情的人。创业初期曾支撑他走过艰难日子的合伙人,后来变成了他的经纪人,即使知道孟岚爱占便宜,但也念着两人彼此扶持过。至少孟岚还是关心他,总提醒他注意身体按时吃药,确诊抑郁后跑前跑后的出了不少力。

对你好和图你钱并不冲突。人无完人嘛,谁能没点毛病。

沈闻霁总听他这么念叨,对孟岚的印象也在于知道其人是个贪财好赌的无耻之徒,但总归相处日久还是有点人情味。

可是送到他手里的药,究竟是不是在关心他,帮他好转的药?

沈闻霁问医生要了当年的出诊病历和开药证明,跟手里那瓶钙片上的标签药名对比,只在最后一个疗程开始时出现过。

是以前没有吃过的药。孟岚如此出力地跑他的疗程,或许比南获本人更了解。

如果在送到南获手里之前就把药换掉,贴上陌生的标签,南获根本无从察觉。

夜深人静,沈闻霁将车停在破旧的街道边,熄火后降下车窗,点了一支烟。

南获是抽烟的,总想戒总也戒不了。但他好像并没有烟瘾,说淡也就淡了,已经许多个月都没有碰过,也不觉得想念。以至于再点烟时,动作都不太习惯。

第二支时便顺手了许多。第三支烟燃烧到一半,有人着一身厚重的大衣从小巷里穿行而来,神色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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