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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贼的老巢里。”俞礼言简意亥,执书愣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意料之外非常淡定,甚至还自己给自己舀了碗杂烩菜吃。

俞礼没瞧见他激动的样子,有些失望,继续道:“今晚是你家主子大喜之夜,记得多吃点好的。”

执书终于激动了,啪地放了碗,跳起来道:“大喜?主子跟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俞礼坏心眼地卖关子:“今晚你就知道了。”

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即将大婚之人,是个谁。

任执书抓心挠肺,俞礼好整以暇地撑着头,有个人陪他不淡定,他就能淡定了。

仆从们陆陆续续醒了过来,能吃下那盆菜的人很少,大多数人都选择饿着肚子,刘常焦急得很,因为他家主子带的药全都不见了。

俞礼身上披着件粗布大衣,望着窗外的雨似乎小了些,天色似乎也黑了些。

他宽慰刘伯道:“那么多药材,山贼们不可能一下弄没,等我嫁过去了,让他们还回来点就成。”

听了这话,刘伯更急了:“主子说什么胡话,我呸呸呸!”

俞礼轻笑了声,心情好了不少。他已经想到了办法,这里的大当家应该并不是个恶贯满盈的贼,那便有迂回的余地。

而且,他隐约觉得,商炽是派了人暗中跟着他的。

夜幕来临,房门总算被人打开,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端着凤冠霞帔进来,往屋里瞧了眼,一眼明了小当家要娶的是谁,招呼俞礼道:“先随我去隔壁屋洗洗吧。”

俞礼老老实实跟着去了,他这一身脏乱得自己也忍受不了。

洗完澡出来,整间屋子的人都异常颓废,那老人问小寺:“你是婢女?给新娘子梳个妆面。”

小寺不肯干,让她给自家主子弄新娘子造型,这种屈辱主子的事不如杀了她!然而当弯刀架在她脖子上时,她还是一边哭着一边给俞礼梳妆了。

铜镜里映出雪肤皓眸的清贵美人,贴了花黄,唇染胭脂,细描眉眼,美艳得让趴在窗外偷看的汉子们都直了眼,俞礼美目流转,盈盈往那边望去,一众八尺大汉腾得红了脸。

小寺见不得别人觊觎主子,戴上凤冠后就拿盖头将他遮住了,气得朝外面吼道:“我家主子也是你们配直视的?”

她急得直掉眼泪,俞礼替她擦了擦,好笑道:“我都不急,你急个什么。”

“主子天人之姿,他们不能如此折辱你。”小寺哽咽得泣不成声,然而时辰到时,依然阻拦不住山贼们将俞礼请出去,那一袭喜服在灰蒙蒙的细雨中前行,明艳倾城,领口下的流苏每一晃都晃得人神魂颠倒。

山贼们没什么见识,自小受的就是男欢女爱的道理,但此时也觉得,绝色成这般的人,哪还管他是男是女,见一面都是福气。

俞礼由人搀着去到草草布置起来的喜堂,宾客都是山贼跟难民,高堂坐着凶煞的刀疤脸大当家,俞礼站在堂中,在司仪高喊吉时已到时,出声道:“在下朝廷命官太子少师,此行奉命治理水患,这儿有不少人都因水患而无家可归,既然信冲喜救人这么虚无缥缈之事,为何不信我能救你们所有人?”

“太子少师?”那名大当家恶狠狠地笑了起来,道:“那太子在哪?当老子是随意能糊弄的,我要是再信你们这些当官的,一道雷降下来把老子劈死得了!”

俞礼嗅到猫腻,自红盖头后皱了皱眉,问道:“为何不信?”

大当家站起身,身材魁梧高大,整个喜堂都被笼罩在煞气之下:“你懂个屁,金陵这一方天高皇帝远,早就形成了一股独有作风,为何偏偏金陵的水患最严重?明明是最富庶之地,朝廷也拨了不少银子,但你看这山下面,有个屁用!”

“莫非金陵从未治理过河道?”若说浔阳城是偷懒导致引起连带水灾,那金陵牵扯的恐怕就是贪污案,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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