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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巧,又是猫。”商炽讥讽地笑了起来,踱步回去从侍卫手里接过那猫,言笑晏晏的,但脸上的血水和烫伤让他这个笑显得格外阴森,他道:“这猫我认得,我母亲养的那只猫就是全黑的,它应该是那只猫的儿子?或者孙子?”
昭兴帝震怒:“你母亲只有忠武孝仁皇后!”
“那你暗室里画像上的那个女人是谁?谁得了皇帝倾尽六宫的宠爱却依然只能被藏于暗室?”
昭兴帝被问得哑口无言,那一刻万人之上的皇帝苍老了许多。
“朕所做还不是为了你,太子之位也永远是你的,难道这还不够你解气?”
可是帝王之言,有哪几句是真心的?
黑猫在商炽手里虚弱地睁开眼,见到他后正要张嘴叫,金碧辉煌的寝殿上,商炽捏住猫的口鼻,垂死之下黑猫拼命挣扎起来,商炽目光阴郁,却在黑猫即将脱力时松了手。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那一刻脑海里闪过身着墨衣坐于花亭的少师俞礼,怀里抱着黑猫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毛,黑纱下的嘴角微微挑起,风和日丽岁月静好。
商炽怔怔道:“有个人挺喜欢这只猫,我要它活着。”
10、第十章
自那晚后,皇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万寿节也因此延误,朝中派系彻底泾渭分明,暗中斗法,与此同时三年一度的科举开展,新鲜血液即将涌入朝堂,局势跟着紧张了起来。
这日俞礼接到宫里递来的折子,让他去翰林院督查科举事宜。这是他升值后第一份要务,就极为棘手,科举相关的案卷堆挪成山,每年科举前都需提前论撰文史,其任务量又大又杂,是最被嫌弃的差事。
俞礼脚不沾地得忙了起来,又被同在翰林院当值的王侍郎使了几个绊子,一时间更是头大,科举当日才得了空闲回府休息。
这中途,恭亲王给俞礼递过请柬,估计是想商议收拢会考人才的事,被他以公务繁忙推了回去,在府里的这段时间,俞礼满心思都放在了自己作死写的那封信上。
自那晚从皇宫回来后,商炽变得越发暴戾,当晚邀了梨园的戏班子来唱亡国曲,戏子们胆战心惊地跪了一地,又不敢不唱,战战兢兢地唱到天亮,天明时,商炽给了一大笔赏钱,此后便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不知不喝。
如此过了五天,李向不得不来找俞礼,那会儿俞礼刚灌了一碗药,正待喝第二碗时,李向冒雨闯入,朝他跪伏着磕了个头。
“少师大人,我实在不知该向谁求助,这些年来,殿下身边从未出现过真心待他的人,每个人都带着目的,或恐惧他,或忌惮他,或需求他,思来想去,唯一能帮到殿下的,或许只剩少师一人。”
俞礼倚在床上,放下到嘴的药碗,苦笑道:“你说错了,我也恐惧他,忌惮他,又需求他。”
李向红着脸支吾了半天,说道:“俞少师与旁人,不同,殿下待俞少师,亦不同。”
由执书撑着一柄油纸伞,俞礼端着煮好的莲子羹去到商炽的院子,整个院子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执书上前敲了敲门,意料之中没人来开。
执书看着被冷风吹得脸色苍白的俞礼,迟疑道:“要不主子先回吧,等雨停来再来。”
俞礼摸着屋子边沿往前走,说道:“人不吃不喝,七天就会死,商炽再厉害,也是个人。”他摸到窗檐,对紧随后面的李向道:“撞开。”
平时李向是决计不敢的,但这会儿估计是俞礼给的勇气,他抵着手肘奋力将窗扇撞开了,俞礼便端着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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