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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
殷朔照例在他宫里留寝。
第二日一早,平华在外殿低声呼唤时,桥雀跟着苏醒。
月初是他和苏仲朝约定的日子,等殷朔离开,他便要起床去宫外听小曲。
然而今日的殷朔动作出乎意料的慢,几件衣裳穿了半天,临走前还趁他‘熟睡’的意图撬开他的唇。
桥雀从半梦半醒等到现在,也算是对昏君不着调的性子服了,见对方锲而不舍的试图撬门,他只能脑壳痛的放了水,由着对方来去自如。
殷朔似乎短促的笑了声。
桥雀心下一怔,尚未听清,就见昏君终于心满意足的放过他饱受蹂.躏的唇,起身向外走去。
脚步声渐渐消失。
桥雀竖着耳朵等了会,赶忙爬起来穿上衣裳,匆匆上了软轿。
到达庭院时,苏仲朝坐在树下,发上肩膀落了不少花瓣,显然保持这个姿势等候许久。
桥雀不好意思的道歉,他倒是不在意,只轻声道:“来了便好。”
早朝一般会进行两个小时。
而桥雀与苏仲朝闲聊一个小时之后,对方就会回宫,留琴师陪他。
九千岁大权在握,桥雀表示理解,再加上对方邀他庭院相见的目的至今未弄明白、桥父桥母又处在对方眼皮子底下,他这边稍有试探便会无端增添风险,故而桥雀一直乖乖听话,从未做出逾越之事。
苏仲朝对他的表现似是很满意,平日里说话言行越发亲近,让桥雀都有种他们是朋友的错觉。
等到回过神来,桥雀又觉的好笑。
殷朔和苏仲朝针尖对麦芒,暗地里撕咬明面上仇视,他身为殷朔的妃子,怎么可能和这个死对头成为朋友?
半个时辰过去。
苏仲朝照旧起身离开,桥雀友好的和他告别。
片刻后,熟悉的琴声在屋内响起。
风吹花落,桥雀略微放松,正欲捧茶抿一口,刚刚关上的大门便被人粗暴的推开。
桥雀疑惑,还以为是苏仲朝又回来了,他漫不经心的扭头看去,却直直对上本该在朝堂之上、现在反倒出现在这里的殷朔双眸。
四目相对,空气都静了瞬。
桥雀捧着杯子一脸呆样,殷朔反而悠悠轻笑,抬脚走进来。
侍卫与太监守在庭院外,将门一关,院内便只有他们两——不对,还有个哑巴琴师在。
桥雀回神,赶忙道:“琴师只是个路人,陛下不如先把他赶出去,再说正事。”
殷朔走到他面前,目光在他身上绕了圈,随后看向房门紧闭的屋子,意味深长道:“琴师?”
桥雀以为这是再问自己,点点头小声道:“琴师是苏公公派来的,平日里只在屋内弹琴,你……你不要误伤路人。”
殷朔沉默半晌,脸上笑意渐深,深的莫名骇人:“苏公公倒是有心了,只是这种拙劣的手段,骗的了朕的小美人,却骗不了朕!”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声音阴沉的能拧出水,目光凌厉的盯着屋门,嗤笑道:“苏仲朝,给朕滚出来!”
桥雀听的怔忪,懵逼间隐约觉察出什么,不由睁大眼看向屋子。
庭院内寂静少顷,继而响起‘吱呀’一声。
随着门被打开,一袭白衣的苏仲朝平静走出来。
他容貌清俊,狭长的眼眸里沉着冷清阴郁,站在满眼凶戾的暴君面前却丝毫不憷,只淡淡道:“见过陛下。此时正是早朝之际,陛下身为君主,怎可私自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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