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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没说出这些话,就不会被李凝渊声音温和低沉地一句句地逼问,乃至于他想要发脾气都觉得有些没借口。
……主要是也不想跟对方发脾气了。
江远寒伸手捏了捏眉心,脑海里还是乱七八糟的一片,好多事情都没有理清楚。云舟之外冰冷的月色映在肩头,像是覆满身躯的薄霜。
“别折腾了。”他觉得有点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摩擦着另一边的手背,兴致不高地道,“我没跟什么大魔头睡过,我就是大魔头——寒渊魔君江远寒。……而那个人的全名,叫李承霜。他有个别称是玉霄神,也是世上最后一位腾蛇妖君。”
江远寒把对方一切想知道,都亲口告诉他,语气很简单,似乎到了这时候,这些都并不怎么重要了。
对方似乎怔住了,沉默了许久,只有视线一直停驻在小师弟的身上。
织月鲛的身体承载不了这么大的波动,从江远寒刚刚醒来时,他就有些发着低烧,但情况已经够坏了,他自己一时没有发现这一点,只觉得思绪有点乱、略微疲惫。
安静得久了,气氛就越来越尴尬。两人手腕上相连的牵心锁锁链慢慢地消散在空气之中,隐匿于无形。
炉香燃尽了。
江远寒坐在他旁边不远,但却被这种静谧弄得又有些困,他转过头看了一眼白衣剑修,没话找话:“还有几日能到流海秘境,我对新出现的裂缝也很好奇。”
“大概要一段时间。”李凝渊道,“我神思混乱失控时,云舟偏离了轨迹,目前看起来已经被伊梦愁稳住了。”
就在这道话音落下之刻,房门外骤然响起急促不安的响声,不等李凝渊开口,这道门就被嘭得撞裂了,碎在地上,跟满地干涸的暗红血迹混杂在一起。
被弄得一塌糊涂的床榻被褥、还有衣衫外袍,全部都用道术清理过了,只有地面还没能及时处理。
伊梦愁一眼见到满地狼藉,猛地抬眸看向对面的冲夷仙君,再上上下下仔细审视、发觉对方确实没有走火入魔之后,才稍稍放下了心,整个人原本绷紧的弦都舒缓下来了。
“云舟失控,我是中途发现的。我用外力改变了航行轨迹,刚结束就来找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忧仙君的视线往小鲛人那边一扫,敏锐地注意到了对方的眼睛跟以往不同寻常。她抬起手卸下身侧的软鞭,将盘团在一起的软鞭轻重不一地往手心上敲了敲,随后跨步向前拉开座椅,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眼眸中似笑非笑地看过去。
“小师弟,你师兄怎么了?”
江远寒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面前的酒疯子,他微微动了下手指,示意对方靠近过来。
伊梦愁笑了一下,慢慢地靠近到织月鲛的眼前,神情略有一丝隐蔽的考量。
“我师兄,”江远寒低声道,“想强迫我,被我捅了。”
伊梦愁根本就不信,她扫视了对方几眼,轻轻嗤了一声:“就凭你?你能伤到他,我脑袋都拧下来给你当球踢,是李凝渊宠着你。小鱼,你可别恃宠而骄,弄错了你们两个的位置。”
江远寒单手支着下颔,笑得弯起眼:“我不仅能伤到他,我还能弄死你。”
最后三个字落下得又快又轻,就在这声音沙哑又低微地湮灭之后,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织月鲛猛地抬手,依靠两人贴近无比的距离扣住了对方的咽喉,一个翻身直接把伊梦愁从椅子上带翻下来,死死地压在了地上。
就在伊梦愁当机立断想反制住对方时,倏地察觉到一股危险至极的、属于金仙之境的气息顶在自己的脖颈间,险险地卡着大动脉。
只要一挣扎,锋芒就会轻而易举地破开道体,切断她的喉管。
伊梦愁猛地出了一身冷汗,她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满是天真美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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