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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清焰反问:“钱,我缺吗?”
众人:“……”
“至于时间,能在我父亲有生之年看到成果就行,难道这也做不到吗?”
楼清焰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他不止要买研究院,还要让戴教授的项目组给他干活儿。
戴康时仍是犹豫,“国内这么多神经工程实验室,你为什么不去接触一个已经在研的神经假体项目?”
楼清焰道:“教授,我的目的不是投资项目,而是促成技术。不管哪一个神经假体项目取得成功,我都会很高兴,但那么多项目里面,没有我母亲的。现在我把她的加上,这个领域从此多了一种可能,是不是也多了一分成功的希望呢?”
“可是,神经工程是一个交叉领域,我的项目组是专研医学的,在计算机方面……”
“医学人才都有了,计算机人才还会缺吗。”
“我,我还需要考虑考虑。”
楼清焰笑笑,“您考虑着,我不急。要不我们还是来聊聊梦想吧。”
“……”你让我考虑,那你倒是安静点,“成年人聊什么梦想。”
“成年人为什么不能聊梦想?据我所知,戴教授您,也算一个有梦想的人吧,嗯,您觉得呢?”
“……”
楼清焰站起来,踱着步子慢慢走到戴教授身后。
“妙峰山生物医学研究院,虽然是个私企性质的研究院,行事作风却和私企完全不一样。你们研究过真正具有变现价值的课题吗?对外拉过合作吗?恐怕你们连自己每年的财报都不清楚吧。”
“……”闭嘴!
“您觉得人造神经项目不切实际,可我怎么觉得,妙峰山研究院的意识场项目更不切实际?戴教授,我拜读过您的意识场论,要我说,您不仅是生物学家和医学家,还是当世伟大的物理学家。物理学与生物学的精妙被您凝聚在一个理论中,说实话,我很叹服。但可惜,以现有的实验室水平,根本不足以支撑意识场论的研究。”
戴康时霍地站了起来。
“原来小楼总也是意识场论的反对者,既然这么不屑我的观点,何必找我合作?”
“教授误会了,我不是反对意识场论,只是单纯觉得现有条件证明不了它。甚至对您自己来说,要证明这个理论,学术储备还远远不够。”
戴康时沉默了一会儿,虽然太过直白,对方说的话倒是事实。
“小楼总,你要不要考虑出一本书,书名就叫《怎样把天聊死》。”
“过奖过奖。”楼清焰非常谦虚,“您看,您这样考虑我们的项目:研究神经假体,势必要研究神经元活动、大脑构造、人脑指令的机制。你需要思考一系列的问题,如何实现人脑指挥神经?怎样把人造神经与中枢神经连接起来?项目进行到后期,甚至需要重绘脑神经图谱,更别说,脑电波的解读和编译。”
“你说什么,脑电波的解读和编译?”
“当然。我不希望项目最终成果是个植入大脑的假体,我们做的又不是侵入式脑机接口。别人没有精准解读脑电波的技术,才要费心思钻进大脑里观察神经元活动,坦白告诉你,我有。”
“教授,你这样想——研究意识场,就必须研究脑电波;研究脑电波,就必须研究神经信号,进而必须研究神经系统。而一切对神经系统的研究,又怎么比得过直接造一个?”
“你别说了。”戴教授抹把脸,“这就签合同吧。”
“您瞧,我们一开始就应该先谈梦想。”
戴康时提出的意识场论,被很多人批作“荒谬”,但他本人一直不死心地钻研。
由于在学校成立的课题迟迟出不了成果,不想耽误学生的学习,他就把项目组搬到了妙峰山,成立妙峰山生物医学研究院,同时成立了疗养院,为学术研究保驾护航。
多年的不懈钻研,给他带来的是越来越深的绝望。他终于承认:意识场论的提出,如果不是太过超前,就只能是太过荒谬。正如楼清焰所说:以现有实验室水平,不足以支撑意识场的研究。
所以,他才会产生卖掉研究院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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