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览厅里人很少，而像他这样年纪小的，好像也就只有他一个。

戚月落刚刚看完了一面墙，正打算往回走看另一面的时候，视线就对上了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

对方把下半张脸埋在围巾里，身上穿了件简约普通的黑色卫衣，脖子上挂着一部相机，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停在快门键上，像是在拍什么。

见戚月落看着他，年轻男人主动打了声招呼，“Hi，你也是Mr.ying的粉丝吗？”

戚月落点了下头，目光在对方的相机上停留了片刻之后，就指了指他身后墙上的告示牌提醒了一句：“展览厅里不许拍照。”

年轻男人顺着他的话回了一下头，然后语带抱歉地轻笑了一声：“噢，不好意思，我没有注意到。”

“没事。”

戚月落说着就要继续往前走，还没走出两步，那个年轻男人又喊住了他，“对了小朋友，我这里有一张Mr.ying的签名照，送给你吧。”

他说着就要去拿装在口袋里的照片，戚月落眼睛亮了一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微微垂下长睫婉拒了：“谢谢你的好意，既然是你好不容易得来的，就自己留着吧。”

说罢，他也没管那个年轻男人会说什么，就穿过展览墙与墙之间的过道去了另一头的展览区。

年轻男人注视着戚月落离开的背影，还没把目光收回来，身后就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一扭头，就看见穿着黑色夹克的高大男人朝他走了过来。

应寰尘伸手拿过了宋遮的相机，边低头摆弄着看他拍了什么照片，边问了一句：“刚刚在跟谁聊天？还要把从我床上讨来的签名照送给他？”

“小孩儿的醋你也吃？”

宋遮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口罩，边给应寰尘戴上边道：“别吃这种干醋了我的大摄影师，那是我小外甥。”

应寰尘眉头微微挑了一下，“小外甥？”

“嗯。”

唇角扯起一抹无奈的笑容，宋遮叹了口气，“他出生那会儿我已经被扫地出门了，估计我姐没在他面前提过，但是他的眼睛鼻子跟我姐长得太像了，我不会认错人的。”

应寰尘安抚般摸了摸他的后颈，“别想太多，那不是你的错。”

宋遮点了点头。

戚月落一直在美术馆待到了将近闭馆时间，临走的时候，美术馆的工作人员送给他一本巴掌大的纪念手册，就几页，里边印着的照片恰好都是这次摄影展里他最喜欢的那几张。

戚月落将纪念品塞进口袋里，然后双手插兜心情愉悦地走出了美术馆的大门。

正值下班高峰期，斑马线的两边都站满了等着过马路的人。

戚月落想去路口打车，横穿马路的时候忽然在逆流的人群里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其实说熟悉也不算很熟，他跟向熠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只不过在陌生的城市里见到面熟的人，那种熟稔感一下子就被放大了无数倍。

向熠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就快要走到马路边上的时候，忽然被疾跑而过的人撞了一下，然后手里的东西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

胶囊和药片散落一地，他正想弯腰捡起，一只白皙漂亮的手就先一步帮他把滚得最远的那盒药捡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