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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想戒烟吃的,”他叹了一口气,叼着烟冲我努了努嘴,“戒不了,还是这个劲儿大。”
我从小就对烟酒这些东西没有好感,以前在筒子楼和韩胜伟挤一张床,他身上经年的烟酒臭味熏得我整夜睡不着。
后来我却一点点接受了,因为周也有时候也会抽,他抽烟的时候往往皱着眉,扣住烟蒂的食指一弹一弹,像要把什么东西甩开似的。
“是不是很爽?”我问他。我那时候就喜欢闻他呼出的二手烟的味道,并从中获得满足,尼古丁和焦油不会让我上瘾,但周也会。
“要不要试试?”他捏着半截烟屁股很邪性地冲我笑,我盯着那被咬湿了的过滤棉张嘴就舔,又被他眼疾手快地躲开。
“你现在抽还太早,会辣喉咙,”周也叹息一声,烟雾从干裂的嘴唇里溢出来,他抽过烟后的嗓子低哑发沙,“等你以后想抽了就能自己摸会门道,不用学。”
我又恍然明白过来,或许周也并不喜欢抽烟,所有为烟草而疯狂的人都不喜欢那个味道,他们只是在品尝痛苦的实体。
没有真正受过苦的人是学不会抽烟的。
手里的巧克力被我捏化了,我舍不得吃,剥出来递给周也。
他很自然地张嘴叼走了,我含住手指去吮沾在上面的糖浆。
“嘿,这孩子,”老师傅看着我笑,“对你哥真好。”
“我家那俩熊孩子整天掐架,实实在在地打啊,老二给他哥揍得嗷嗷哭。”
我刚想说周也没少打过我,就看到车库口开进来一辆粉色的甲壳虫,老师傅一边笑着一边过去迎接,“大老板怎么有时间过来。”
附近帮工的几个小伙子都伸长了脖子去瞄,我看了眼周也,他正在给车前盖打蜡,眉眼低垂着,左腮上鼓起一个小包,那是我刚塞进去的巧克力。
甲壳虫一路滑到周也旁边停下了,车窗降下来露出了一个女人的半张脸,“帅哥,再帮忙洗个车呗。”
“我这正忙着,”周也给她看了看手里的机器,“小高拿水枪来冲一下吧。”
被点到名的小伙子兴高采烈跑了过去,老师傅又窝回我身边蹲下(他们这个年纪很少做活了,基本就帮着带徒弟),“那女老板是看上你哥了啊,就这么辆小虫子,一星期洗三回了。”
那女人下车后果然蹭到周也身边聊天,初冬时节了还光腿踩着双细高跟,口红涂得都没有周也随手化的好看。
有点像紫面獠牙的石矶娘娘。
老师傅问我为什么在发抖,是不是冷了,我说没事。
他随后递过来一个暖手宝,我接了两下都没接住。
“哎,小辫儿!你弟不太对劲,”老师傅冲周也喊,话音还没落他就冲了过来。
“没事,冻着了,”周也脱下校服兜头罩住我,在我肩上腿上拍拍打打,“乖宝,怎么了?别咬牙,看着我,”他捏我的下巴,强迫我放松,跟他平视,“哥哪儿也不去,听到没?那就是个难缠点的女客户,你等哥一会儿,下班了我们去吃烧烤,嗯?”
我勉强点点头,听到脊椎发出细小的呻吟声,那也可能是头发刺进骨头的声音,把我的头发拔下来能看到上面沾满了脑浆。
“你还有个弟弟?”那女人往这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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