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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一哂,叹道:“本王幼时无多少欢颜的时候,但这一定算是一件。”
??曹纲一怔,也想起了这桩早已被他抛诸脑后的事情来。公平来说,当年他写的文章确实不错,颇得几分灵气,自算得上一等,然而太学院里攀高踩低自是人性本能——个个都是得罪不起的皇子公主,又有谁会为一个出身卑贱、不得圣宠的皇子出头,只是当时他年轻气盛,看着那瘦弱的孩子夹着自己的卷轴一瘸一拐地离去,心里自是生了几分同情,便有了他方才说的那一番举动来。
??许是有共同的记忆,方才端着的氛围顿时宽松不少,二人开始聊起了当年在太学院的种种,苦中作乐般地谈笑风生。后又聊及他被四皇子记恨报复的事情来,李元悯叹息着:
??“四弟自不是那等轻饶旁人的人,先生算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先生家里的事……本王也听说了,有心想帮,却苦于权柄衰微,心有余而力不足。”
??被贬白身、家破人亡的往事历历在目,曹纲目中隐怒,想着上一辈子李元旭凄惨的下场,才稍稍好过些。
??又听得李元悯感伤:“岂止这件,很多事情上,本王皆是鞭长莫及,便是猊参领的胞妹,纵然本王各般寻机相救,却还是落得当年那般惨烈的下场,如今想起便觉得对他不起。”
??想起那桩惨烈旧事,曹纲亦是叹息:“此事也非殿下之责,皆因豺狼当道,教良善负屈衔冤罢了。”
??他心有戚戚,嘴上却是叹气道:
??“如今曹某也不想了,就打算这么一辈子得过且过了。”
??李元悯点点头,“安稳些也好,先生千里跋涉来岭南,也算是命中缘分,今后,便留在军中吧,本王虽势弱,但在这岭南地境,还是可以说上话的。”
??曹纲苦笑,正想作感激状回上两句,脑中一个激灵,不好!中套了!
??俶尔抬起头来,眼前人正看着他,面上依旧带着雅致温和,没有半分异色。
??曹纲心里咚咚咚地跳,他怎会想到,眼前这面貌昳丽的温和藩王,不动声色地一层层铺垫,先是怀柔示弱,扯出陈年旧事,再步步卸去他心防,却在不经意间一举击中他的要害。
??他与上一世唯一的不同便是跑来这岭南找寻前世之主,一个从京中被贬的江南府人士,如何千里迢迢专程来的岭南,他自想了滴水不漏的话来,无非是些心中郁郁,以游大好河山予以排遣的话。可显然,对方与前世不同的地方太多了。
??他来这世间那么多年,改变的何止只是赤虎王的命运!
??几乎是一瞬的功夫,曹纲心中万般想法流水般猝然而过。
??是了!赤虎王之胞妹,估计也被眼前之人逆转了惨死命数,否则赤虎王绝无如今的平和!
??他本不该如此轻易着了他的道,更不该露出如此神色,是他太过轻敌!
??念起今日前来的心思,不由悔恨,他本打算过来试探一番的,却不想一顿早膳的功夫,反被对方套出了秘密。
??曹纲几乎是沉着脸盯着他,然而对方看不见似的,犹自慢条斯理喝粥,如同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好半天了,曹纲喉结动了动,站了起来:“殿下可有其他事情吩咐?没有的话,曹某便告退了。”
??曹纲面色不善,紧盯着他。
??“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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