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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平淡的收回放在桌上的手,对陆踏歌努力露出一个平静微笑,道“没事。”
他说完这句话,刚刚在他手下还好好地梨木桌就噼里啪啦的碎成了一块块。
陆踏歌“……。”
“咳。”杨羽轻咳一声“真的没事。”
至少他没事。
有事的是这个朝廷。
杨羽不知道这系统有多大能耐,在它提供的记忆里,杨羽目前的身份是这大宋的御史中丞,因在元丰以后无御史大夫,故御史中丞便相当于掌管整个御史台。
这个身份在一开始令杨羽欣喜若狂,可惜后面的记忆则越翻越要命。
此朝名宋,是大唐之后的朝代,在文化和技艺方面远超大唐,但气量却小了不少,一直在外部蛮夷的压迫下活着。
按理说居安思危,居危更当努力奋进,可事实并非如此,至少如今这位帝王——。
喜好花鸟,沉迷书画,最近又搞出了花石纲的幺蛾子。
再说这御史中丞来的则更是荒谬。杨羽原本仅是宫廷乐师独子,自父丧后接任此位,只因在练琴时被年少的帝王遇见,便被选作伴读,当时的帝王还不是帝王,尚且无缘皇位。一朝化蛟为龙,身边无人可用,便硬是找了个由头将上任御史中丞赶走,换杨羽来坐这个位子。
好在杨羽颇有真才实学,并非草包一个,这才勉力压下朝中对他出身的非议,以弱冠之身坐稳御史中丞之位。
在初登基的几年,帝王雄才伟略,励精图治,杨羽全力辅佐,甚至被皇帝称为“我之玄成”,一时风头无量。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帝王放在治国上的心思越来越少,对杨羽的进谏也时有不耐。
待杨御史反应过来时,朝中已是蔡京和一位叫傅宗书之人的天地。
而这群人为了讨好帝王,居然敢提出那劳民伤财的花石纲之事。
花石纲一提,杨御史第一个出来罗列其不妥之处,据理力争的反对,帝王不好拂他面子,在朝上只说此事压后再议,下朝后转手就将诏令发了出去。
待前几天第一块巨石入城,恰好赶在杨御史下朝归府之时,看着那巨石被艰难运入城内,杨羽怒急攻心,加之身体不好,被硬生生气的吐血,请了好几天的假。
不过说实话这假请不请也没什么意义,皇上这几天一天都没上朝,正在宫里愉快赏玩依次运入城中的奇石。
杨羽:……。
看着这长歌门人身周气势森然,又是蓄势待发的模样,陆踏歌看看这一屋狼藉,赶紧轻咳一声让他回神。
杨羽被这咳声打断回忆,先是一怔,紧接着注意到这满屋残瓷碎木,书画尽被碾为纸片,不解之后便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杰作,不由耳根微红。
“回神就好。”西域人并不在意杨羽的失态,收起护体内力指指地上狼藉道“现在的问题似,这些你赔得起吗?”
言外之意是赔不起赶紧跑路。
杨羽努力收敛好满屋肆虐的剑气,点头想说自己赔得起。未料刚刚无意识运功过度导致胸口气息不畅,这会儿喉头瘙痒,一个字都未出口就已咳得昏天暗地。
待稍微好受些,已是唇沾鲜血,面色苍白。
陆踏歌“……。”
赔、赔不起跑就是了,中原人这么好面子的吗?问句赔不赔得起就气成这样?
杨羽摆摆手,示意陆踏歌不用担心,好不容易调整好内息刚要开口,又被外面的嘈杂声打断。
那是个极清朗的声音,有着历经磨练仍存在的,最弥足可贵的坚持与坚韧。
“晚生寒窗十载,惟愿报效朝廷,苦心写就一书纵论古今七道,恳请大人惠赐一观。”
早春天气极好,阳光和煦,花满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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