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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紫言的额头,杜怀瑾明里暗里不知多少次抚摸过,可是这次,却感觉它滚烫得异常。他心里陡然一惊,下意识的就问:“紫言,你是不是病了?”沈紫言睡得昏昏沉沉的,只知道浑身热得难受,而杜怀瑾身子又带着微微的凉意,就不住的往他身边凑,觉得这样才能舒适一些,耳边听着杜怀瑾问起,只说道:“没病没”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迷迷糊糊的,也不知她到底是困了还是病了。
杜怀瑾咬了咬牙,柔声在她耳边低语:“紫言,松手,我去掌灯。”他的一只手还被她紧紧攥着贴在她滚烫的面颊上。这要是往日,他心里能欢喜得开出花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做。往常她在床上时,若不是她主动,她总是将身子蜷成一团,背对着他,哪有对他主动表示亲昵的时候。
只不过,现如今杜怀瑾心头满是她热烫的额头,哪里还有心思风花雪月。见着她犹自将头埋在绣着鸳鸯戏水的绣花枕头里,不时还用面颊去蹭一蹭,心都软了,有如冬日的积雪,化作了一汪春水,流淌着,荡漾着,找不到边际。只是担忧很快就席卷而来,咬了咬牙,强自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就要下床去寻火石掌灯。
沈紫言骤失所依,哪里肯依,不住嚷嚷,“好热,好热”杜怀瑾心里更是担忧,而沈紫言就扑了上来,扯住了他的衣襟,语气里是少有的娇嗔:“杜怀瑾,我热。”她滚烫的身子紧贴着他后背,杜怀瑾又怕自己这一离开,她身子一歪,从床上摔下来,忙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子,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好声好气的哄她:“乖,一会就不热了”
一只手轻拍着她的后背,一只手慢慢从她双臂中抽离,然后,身子一点点往后移。他离开床头时,沈紫言还安然躺在那里,杜怀瑾见着微微松了一口气,用最快的速度寻到火石,拿起灯罩,就去点灯。
那边却传来扑通一声响,杜怀瑾正掌灯的手猛地一颤,立刻回过头去看炕上。月色皎洁,只见沈紫言已七扭八扭的,从床上跌到了地上,身子还卷着乱糟糟的被子。两条玉腿,就这样一上一下的夹住了丝被。火星子在晚风中跳跃了几下,灼伤了杜怀瑾滞在半空中的手。
杜怀瑾这时才回过神来,立刻点燃灯光,扔下火石,三步做两步的就冲到了沈紫言跟前,连被子一起将她整个人抱住,轻轻放在床中央,然后一连迭的问:“有没有摔到哪里?”沈紫言睡梦中只觉得一直有人在自己耳边低语,搅扰得她不能入眠,就含糊的嘟哝:“不要吵。”还伸出手去在半空中挥舞了几下。
杜怀瑾鬓角都出了一层冷汗,伸手捉住了她不老实的小手,用额头抵住了她的,依然滚烫得惊人。而她原本雪白的双靥,在灯光下,也泛着一种病态的潮红。不过才一会的功夫,沈紫言又不高兴了,超嚷道:“好热,好热”又伸腿去踢被子,顽皮得如同一个孩子一般。
杜怀瑾一面替她盖上被子,一面又闻言宽慰,见她渐渐安静下来,也顾不上擦拭额头的汗珠,推开内室的门去唤墨书:“去请个大夫过来。”墨书见面前的杜怀瑾脸色发白,额头还有一层虚汗,而内室却传来沈紫言含含糊糊的嘟哝声,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病了,也不敢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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