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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祯怔怔坐着,仿佛被琴声所摄,失了魂一般。
琴师坐在里头,也没有动。
云祯却忽然起了身,匆匆拂袖而去,迎面险些撞上要进来的徐夫人,徐夫人满脸诧异,连忙俯身行礼:“侯爷这是有急事要走吗?”
云祯一言不发,数个侯府随从小厮早已簇拥而上,陪同他离开。
徐夫人心里有鬼,心中忐忑,进到厅内,琴师早已掀开了帘子,静静坐在琴后,看到她进来,抬眼微微一笑,君子如玉,温润斯文。
徐夫人忐忑道:“这……姬公子……侯爷走了。”
那奏琴的正是姬怀素,他微微笑了下:“他哭了,你看到没?”
徐夫人适才是看到云祯面上若有泪痕,越发忐忑:“这不妨事吧?姬公子,我们是小本生意,可经不起贵人一怒……”
姬怀素笑道:“你怕什么,云侯爷,可是位非常温柔的人呢,怎会随意迁怒于人。”
徐夫人哪里敢信,但眼前这位也是皇室公子,真龙血脉,她谁都得罪不起,只得低声道:“那公子今日可达到目的了?”
姬怀素微微笑道:“已达到目的,我很满意,之前所许酬金,一定不会少了夫人的。”
他长身而起,欣然出外,心里不由自主愉悦起来,今日所奏之曲,为自己所作,云祯一听,却能落泪,岂不是完全体会了自己曲中真意,真乃知音也。
云祯不知道前一世一直看不上自己的姬怀素,这一世尚未结交对方就已将自己引为知音。
曲子才响起他就知道那弹琴的是谁了。
这曲名《大方》,这是姬怀素自己谱的曲子,自己前世听过几次,觉得好听,但他不学无术,却也说不出好在哪里来,姬怀素也不解释,显然是不屑。
文人谱曲弹琴,不是山石明月,林下清溪,就是樱桃芭蕉,雪梅落菊,他却上来就拔剑斩不平,大开大阖,纵横捭阖——当初就连皇上,听了他的曲子,都青目有加,问了曲名后,笑道:“大方无隅,大器晚成,此子胸中不俗,后生可畏。”
既然是姬怀素自己谱的曲,这帘后的人,当然只能是姬怀素了——当初自己求而不得,如今他倒是主动为自己弹琴一首,前世自己可真是自取其辱,只是如今他为了笼络自己,如此委曲求全,甚至连这首第一次应该是在御前弹奏的曲子都弹给了自己这纨绔听,怕不是心里憋屈大了,将来这怨恨起来,怕不是……行吧,最多不过又是一杯黄粱终。
自己又不是没尝过。
当初多少自以为是若隐若现的错爱,都犹如黄粱终那熊熊焚烧的烈火一般重新在自己身上燃起,燃烧殆尽。
云祯面无表情,漠然上车回了府。
府里倒是热闹,云祯忠义院那边闹腾着,云祯有些好奇,下了车问上来迎接的管家:“府里这么热闹?”
管家笑道:“是忠义院那边在挑马呢,据说是先让每一组成绩最好的先挑,现在小子们全在那儿热闹着。”
云祯想起来前些日子是问过他该上骑射课了,问那些马怎么分,他非常大方地让他一人选一匹,养马的老于听说了都冲进来,和他嚷嚷了半天太糟蹋了,心疼的不行,最后还是被老兰头哄回去了,还十分不满意,嘟嘟囔囔:“什么宝马还需英雄配,那群娃儿连毛都没长齐,算哪门子的英雄!”
“这一匹马都是价值千金,居然要给这些毛头小子糟蹋!”
“我知道侯爷想养出名将来,但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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