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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几分,裹在周身,就连厚重的狐毛大裘都挡不住这刺骨的寒意。
正门前,一眼看去还是一贯的玄色练功服,那些冷漠无情的武者们站立两侧,恭迎教主归来,他们只认定能坐在议事殿最顶层的人,而对于这个人是谁,他们并不关心。
只是一群冷血的怪物。
呵,晏时君在心里冷笑,这落霄宫本就是怪物的牢笼,在这里生存的,不是怪物又是什么。
落霄宫的正门上却垂下来一个麻绳,随意地垂在角落里,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这麻绳似乎已经在这里许久,经过风雨日晒的摧残,已经粗糙不已,就连颜色都黯淡了许多。
不知道为什么,晏时君鬼使神差地往那地方看了一眼,麻绳的另一头是一个圈状,让人很难不联想到古装剧里那些活活将人吊死的场景。正对着麻绳下方的青石板上似乎还有未洗刷干净的血迹,残留在缝隙中。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情绪作祟,他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浑身是伤地被挂在那里,那人的目光好似穿越了时光,对上了晏时君的眼。
忽的,晏时君感觉到胸口喘不过气来,疼得发慌,他捂着胸口皱着眉头,微微弓下了腰。
李慕禾察觉到他不对劲,急忙将他扶起,关切道:“阿宸,你没事吧?”
晏时君客气地与他拉开一截距离,冲他问道:“这绳子是做什么用的?”
李慕禾有些尴尬地收回手,目光里闪过一丝不自然:“有人不听话,给点惩罚罢了,吓到阿宸了。”
还未等晏时君说话,李慕禾直接大声吩咐道:“来人!知道把人清理了就不知道把绳子一并取下来扔了吗?都是些不入流的脏东西!”
武者们战战兢兢地得令,取下来绳子。晏时君见他如此,厌恶得转过头不想再搭理半句。
沈迟川已经被关在了地牢,而晏时君又回到了无夜殿,几个月不见,这里已经变了样子。不同于以往的空旷简单,现在的无夜殿从上到下都透出一种奢华之感,已经看不出半分以往的模样。
也对,这里已经是李慕禾的寝宫了,自然不能和以往相比。
李慕禾跟在他身后进来,看着晏时君停顿的背影,轻声叫道:“阿宸……你是不是不习惯现在的无夜殿,我这就让人将摆设改回来。”
“不劳烦教主,”晏时君冷冷地说道,“我不会住在这里。”
“阿宸,我……”
李慕禾就这么看着晏时君从他身边走过,穿过了无夜殿的庭院到了另一边,那是侍从住的房间。但是因为李慕禾多疑,就连晚上睡觉都担心会有人暗杀,所以整个无夜殿除了他本人没有第二个人入住,侍从的房间就一直空着。
晏时君精准地摸到了他曾经住过的房间,推门走了进去。
门外李慕禾的视线被一扇门阻隔开来,晏时君此时一切的伪装全部都卸下来,他沿着墙缓缓地坐下,呆呆地盯着面前的空地,目光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神采。
慢慢地,他把头埋在了膝盖里,低低的抽噎声传了出来。
“对不起……”
对不起……
清梅,柏青,老郎中,还有南城所有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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