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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言说:“你告诉他吧,我和景生好歹多少年老朋友了,他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别让我的 事给你们俩感情造成误会就好。”
诺言想,他这辈子,大概已经是这样了。
怪不了任何人,也不怪任何人,酸甜苦辣尝尽了,悲欢离合受遍了,不再奢求人生有什么大起,慢慢落 下就慢慢落下。
总好过被捧入云端,再被踹回泥土里。
“诺言……”
“陆琦。”
他知道陆琦要说什么,轻轻打断道:“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帮了我很多,真的,谢谢你,明明我们认 识的时间不久,你为我坐到这个份上,我已经很感动了。你只要好好和景生在一起,其他的事情不用管。”
诺言的话语里,透着一股悲凉。
陆琦找不到安慰的话,他能听见诺言从身体里发出来的悲伤,但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悲伤,他无法感同身
受。
“到时候你们结婚,可别忘了让我做伴郎。”
他用轻快的语气,让沉默伤心的部分到此为止。
放下手机后,诺言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瘫倒在沙发上。
电视的屏幕上放的是他一年前拍的戏。
那一年,是他这几年来最幸福的一年。
事业上有了几个不小的成就,参演的几部电影电视剧,不是提名获奖,就是大热,票房高,连带着人气 和知名度都提升了不少。
那一年,他还在何似身边,除了拍戏不得不外出,两个人几乎天天见面,何似不管多忙,都会抽时间陪 他吃晚饭,然后早上做好早饭再离开。
两个人还是会吵架,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执,陷入冷战,然而每一次,都是何似主动示好,不管到底谁 的错。
久而久之,他深陷到无法自拔,自作多情的以为是喜欢,当成是两情相悦。
后来清醒过后,才发现,那只是何似对以前的那些小情人时,用剩下的套路,不是只有他,而是谁都 行,谁都可以。
所以在何似对他宣判结束后,诺言没有一句挽留的话,面色清冷,看不出丝毫悲伤的情绪。
他无比平静的接受,安静收拾好东西,对何似说再见。
人们常说,巨大的悲伤,是无声到用沉默掩盖。
“叮咚。”
门铃的响声把诺言唤醒,他支撑着身体从沙发上起来,在一点点的走到门前,边开门边说:“妮妮你一 大早又跑出去干什么.....”
可面前的人不是诺妮,是他的噩梦和痛苦。
诺言愣住:“何......何似?怎么是你?”
此刻的何似,与记忆里任何时间的何似都不同。
他双眸赤红,眼下有乌青的存在,一向梳得整齐,还会摸发胶定型的白金色头发,此刻凌乱不堪,像是 狂奔之下被风吹得炸起来。
何似的样子把诺言吓住了,他本来要骂出口的话,突然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即便被吓到了,诺言依旧故作镇定,冷声问道:“你又来干什么?我上次话说得够清楚了吧。”
他不觉得何似是个会吃回头草的人,更不会是个纠缠不休的人。
那么何似现在这些举动,就只能说明,他想捉弄自己。
看自己因为离开他而过得不好,看自己成为可怜的笑话,然后去低声下气的求饶。
不可能,只要他诺言活着,就不可能求何似。
“如果你有正事要谈,我记得我们好像还存着号码吧,你可以给我发短信,不用麻烦何总您亲自上门一
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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