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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意欲削藩的敏感关头,赵皎哪儿敢出府,他头上顶着个南阳王世子的靶子身份,满京城都是五品以上的大小官员,他随便出去晃荡一圈,跟人打个照面,一不留神就能被扣上个结交御前大臣的高帽子。
他的父亲南阳王在返程前,拎着最宠爱的幺子耳提面命千叮万嘱,京城不比在家,凡事都要小心谨慎,钱不够花来信找家中讨要。娇娇你脑子比不上别人好使,切勿与这群京城的老狐狸有太多往来交际,免得让人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被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钱。
赵皎的两汪眼泪在听见“娇娇你脑子比不上别人好使”时硬生生憋了回去,没忍住扑哧笑出声,他的父亲揉着他的脑袋,重重叹了口气,似乎要将他的样貌刻进脑海里,娇娇,爹走了,你自己好好的。
星移斗转,一别就是十年。
赵缨齐抬头时正巧对上墙头露出的一双漂亮得过分的眼睛,黑白分明格外耀眼。那双眼睛的主人见自己被赵缨齐发现也毫不怯场,大大咧咧地踢翻脚下的梯子,骑着墙头就要翻身跳过来,嚼着梅子糖毫不客气地指挥对面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的少年,“愣着干嘛,我要跳了,过来抱我。”
赵缨齐后来问他,娇娇,我那天要是没过去抱你,你怎么办。
赵皎身体被他填满,脖颈后仰绷出诱人的弧线,在连声腻人的啜泣中分出神来回答他。
赵缨齐,可你不是抱了吗。
没人想到赵皎竟然能怀孕。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赵皎披着件竹青羽绉面白狐狸皮的鹤氅,脸色发白侧躺在床上,手指紧紧攥着被角,捂着胸口吐得昏天黑地。
新继位的帝王任性到让人瞠目结舌,早朝议事议到一半便丢下满朝文武急匆匆赶往寝殿哄他的娈宠,抱在怀里一口一句心肝儿你消气。
太医署全体出动战战兢兢跪了一排,屏息凝神诊了三遍脉,脑袋贴在地上挨个回禀新帝焦躁的询问。
千真万确是孕育之象。
赵缨齐足足愣了有半刻钟那么久,连那张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都抑制不住勾出笑容。于是赵缨齐几乎是像捧着盏易碎的瓷瓶一样将赵皎抱在怀里了,轻轻吹着白瓷汤匙,哄着赵皎小口喝药,娇娇,我们有孩子了。
他推测这个意外来临的孩子源于他们的第一次,性事结束时赵皎的肚子被灌满了浓浊的精液,嗓子哭哑到失声,已经半点力气都没有了。赵皎的身体娇贵得很,他本想尽快帮赵皎清理,但下体的剧烈疼痛让赵皎紧咬嘴唇激烈地抗拒他的任何触碰。他只好耐下心先将金尊玉贵的小世子哄睡,再用水打湿绢布,仔细擦拭他的身体。
赵缨齐清楚赵皎有多讨厌自己古怪的身体。他曾在第一次遭受赵缨齐强迫时精神崩溃,歇斯底里地嘶吼自己是个怎样与众不同的怪物。
赵缨齐设想过摊牌的那天,他本该用最为温柔的声音来安抚赵皎的,但不幸的是那一刻真正来临时他的精神状态并不比赵皎更稳定。赵皎盯着他的眼睛,执着地一遍又一遍复述着他要回家,这个阴冷的牢狱困了他十年,他今生今世都不要再踏进京城半步。
于是之后的一切都像脱缰野马一般脱离掉正轨。
赵缨齐原本没打算那晚要他的,他从太庙回来时身上还沾着肮脏的血污,味道很腥很怪,赵皎被惯养得很是娇气,鼻腔难以忍受任何过于刺激的气味。况且夜露深重,赵皎为他这场惊险的夺嫡之战担惊受怕了月余,他应当放松绷紧的神经,拥有一次好眠。
但赵皎对启程离京的计划那种斩钉截铁毫不留恋的语气实在是彻底激怒了他。他掐着赵皎的下巴,覆在他的嘴唇近乎掠夺似的强吻,膝盖粗暴地分开赵皎的双腿,将那根滚烫的凶器重重楔进去。赵皎痛得头皮发麻,腿间那道本不该出现在男人身上的嫩红肉缝被赵缨齐像撬开一只肥硕的蚌壳一样狠狠撬开,粗暴的侵犯很快让赵皎流了血,而血液的润滑却让对方的恶行施展的更为顺利。血腥味唤起了赵缨齐内心深处的暴戾,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几乎要将赵皎生吞活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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