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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庆被他们一番话说懵了,满腔热血也冷下来。但他也是为将的人,自有一股血性在,沉吟片刻,道:“我爹说了,刀如虎,枪如龙,棍如贼,剑如君。你有你的大格局,我也有我的刀背藏身。”
所谓刀背藏身,是针对枪法而言,枪法是一往无前,有去无回。刀在气势上略逊一筹,却留有一线生机,称之为刀背藏身。
枪是燕北的兵器,但适合马战,在靖北也不算埋没了,刀却不同。幽州牧李泓已死,现在的敖仲将军是归于王道的将军,一心守城,燕北更是水泼不进。他一身的祖传刀法,只能信任靖北侯,也信任俞家百年的积累,甘心以陌刀阵为他做刀刃,相信靖北侯会留出一线刀背,给他自己,也给靖北军藏身。
他刀法极好,兵法却平平,敖云本来也无意跟他争执,卫章见他这样,也不说了,还自认倒霉:“算了,是我忍不住,实在浪费时间,还以为你懂兵法呢。”
“我是不如你们懂兵法,都像你们这样躲着才好呢。”叶庆也被惹火了。
“我没有躲着。”
敖云平时随人怎么说,但到了正事上,有种难得的倔强,叶庆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眼神,哼了一声,直接走了。
但他没想到三天后,敖云还是这样子。风头正盛的小骠骑像是一瞬间就沉寂下来了,反而是叶庆得了重用,大出风头。
点兵不过是粗略一瞥,点兵之后,监军要独自面见几个青年将领,然后又是宴会,是靖北侯有意安排,而叶庆还是没看到敖云的影子。
而奇怪的是监军的恭亲王也没露面,说是连日劳累,偶感风寒,明日再说。
其实萧栩没有风寒,早在一年前,他就开始刻苦练习骑射兵法,早就为从军做好准备,怎么可能这么几天就累倒了。他不出现的原因,和当初他的兄长没有继续追查下去的原因一样。
他要找到言君玉,但更要言君玉好好活着。
大战在即,他不知道言君玉这样不愿意见他。看到敖云那名字他就有预感了,再加上两次避而不见,再傻也猜到了。所以第三次他主动避让,没想到言君玉还是没出现。
身边內侍看出他的心情不好,建议道:“塞上虽然粗野,但也有些粗犷的景色,爷出去散散心、打打猎,别闷坏了。”
萧栩被他说得想笑,监军不是来玩的,还去打猎,不知道是什么道理。不过他常年蛰伏,身边的人是一点对权谋的嗅觉都没有的,都是闲散王爷该有的随从,连聊聊局势也不能。午后无事,他在营里逛了逛,发现逛到哪都是一片紧张,索性出了营地,带着几个随身的侍卫,沿着河滩走走。刚下过一场大雪,河滩上的芦苇全部枯了,像古画上的景致。他打着马沿着河滩逛了一阵,看到一处破败的码头,木头的拴船桩上落满了雪,
一片枯黄和雪白中,忽然露出一抹红色来。
最开始他几乎没认出来,因为那人身量高了许多,穿的也不是燕北的旧战袍,而是一领靖北的红袍,剑袖胡靴,整个人无比挺拔,靖北的腰封宽大,好佩刀,是一把柔韧修长的好腰。
军旅粗犷,他墨黑头发全部编了上去,一根红色发带束住,整个人像一棵树,衬着雪光。那张脸是英俊利落的青年模样,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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