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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这种贵气,但他是帝后亲自教养,几乎和圣上有几分相似。

萧景衍在内室见的他。

年轻英俊的帝王,还在孝中,一身白色龙袍,清贵安静,书案上堆着奏章,写字的样子温和矜贵,沐凤驹是见惯了的。而萧栩掀起袍子下摆潇洒下拜的动作,又是另一种皇室风度了。

君有君的威仪,臣也有臣的体统。

“真要去?”天珩帝问他。

“真要去。”

“怎么非要等到只剩下靖北,才来问朕要?”怪不得玄同甫怕他,年轻的帝王有着最敏锐的眼睛,再幽暗的心思也被轻易看穿,朝政在他看来也许会无聊,所以担心他会沉迷战争,穷兵黩武。

“靖北是最难的地方,至亲莫过兄弟,臣弟愿为皇兄分忧。”跪在地上的青年背脊像一柄笔直的剑,这样回答。

至亲莫过兄弟,是明懿太后说的话。御书房教他的陈夫子今年夏天已经去世了,生平最喜欢的皇子就是萧栩,他教的东西,萧栩都记住了。生在皇室,《郑伯克段于鄢》固然要学,《触龙说赵太后》,也是要倒背如流的。

况且他们彼此都知道,他去监军不只是为了这个。

锁在柱子上的龙,是否愿意放别人出去遨游呢?去自己去不了的地方,找自己找不到的人。

他赌的就是他的兄长有这个胸襟。

而萧景衍也确实有。

幽燕三个守边重臣,封疆大吏,靖北的监军最后一个出发,却是最位高权重的一位。恭亲王萧栩,从京中出发,持圣上的印信,带亲兵数千人,不仅可以行监军之事,更可以事急从权,以将军衔,调动数目不小的军队协同作战。

出发那天,萧景衍仍然送到了朱雀门,宫中以四象命名四门,但玄武门寓意不吉,所以礼部改成了从朱雀门走。临行前天珩帝唤回恭亲王,连起居郎也没能知道圣上最后和他说了什么。

他说:“□□晚年作诗,‘金戈铁马今何在,万里江山一梦中’,让人心驰神往,如今你有机会去看看万里江山,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戒骄戒躁,万事小心。”

他语气这样亲和,仿佛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人世间的普通兄长。萧栩说不出话来,行了个礼,道声“皇兄保重”,翻身上马而去。

身为宗室,常常有这种感觉,仿佛天下人都是滔天洪水,萧家一家一姓是水中的孤岛,有争权夺利,同室操戈,也有这样的时刻,要为自己的姓氏赢得荣耀,不辱没了先祖名声。

父皇如果现在在这就好了。

萧栩出朱雀门的时候,这样想道。可惜城门楼上的兄长没有机会一直目送他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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