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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剩七十来个,孟高他们跟我们分散了,刚刚冲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他们还剩九十来个的样子。”副将也是个不到二十的青年,取下头盔,抹了一把脸,是刚刚突围时近距离溅上了敌人的血,把头盔都糊住了,看起来颇为吓人。但也看得出轮廓极清俊,尤其眉眼漂亮得很。
燕北的严寒,手指都要冻僵了,脸上更是一道道口子,更不用说身上的伤。西戎的铁兀塔合围,铁连枷挥舞起来根本无从躲避,副将腿上也中了几下,甲裙都打裂了,这条腿已经没知觉了,回去估计要将养个半年。
不过现在的情况,回不回得去还是个问题。
“我们走困牛滩吧,那里水浅冰薄,铁兀塔追不过来,要是轻骑兵过来,我们突围就是。”他对着将军建议道。
“不。”羽燕然否决了他:“我们走金沙口,那里有片杨树林,我和孟高约好在那会合。我们分开走,老五,小段,刘番儿,你们三个带一队,天毅你带一队,剩下几个人跟着我,我们分三路,去金沙口会合。”
“你疯了?”副将气冲冲地反驳道。虽然他比羽燕然军衔低一级,但燕北军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燕北王最小的儿子叫做匡天毅,本来是放在近卫军中历练的,但自从兄长战死后,执意要上前线,去的都是最危险的地方,执行的都是最困难的任务。
不怪他这样生气,稍微懂点兵法的都知道,分兵是大忌,而且他们也就剩下这些人,要想回燕北,只能一起走。羽燕然这样分兵,显然是没打算大家一起回去了。
羽燕然也不管他,直接叫道:“老五。”
被叫做老五的是个三十来岁的校尉,身形高大,穿着一件锁子甲,像个穷边军,带着点痞气。听到这话,打马出来,羽燕然直接用矛枪在匡天毅的马屁股上一拍,匡天毅来不及反应,战马已经冲了出去,那叫做老五的校尉带着自己的小队二十来人跟了上去。
“把天毅带回去。”羽燕然高声道。
“知道了!”老五回头道:“南坊见。”
“南坊见。”
南坊是燕北碎叶城中的酒坊,燕北军常在那喝酒,算是他们几个的老地方,老五这话是让他一定回到碎叶,不然以匡天毅的脾气,一定闹个天翻地覆,羽燕然死了都别想安生。
很快兵分三路完毕,羽燕然身边只剩下十来个人,不过这点时间,只看见村落外的杨树上飞起一片乌鸦,风中也带着马匹和寒铁上的血腥气,显然西戎人已经追近了。他们都是多年的亲兵,信任自不必说,这样生死关头也不慌乱,有老练的副手问道:“我们是去找孟高吗?”
“他们一定已经快到杨树林了,我们直接去金沙口就是。”
“刚才我们突围,跟上来的也不过几千人左右,这半天至少甩下一半,现在最多一两千人,等我们在金沙口和孟高他们会合,再突围一波,就能越过呼延河了。”副将充满信心地道。
羽燕然似乎并不畏惧,眼中也带着勃勃野心。副将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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