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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稳,都是他可以推算出来的,他基本不看。反而把一些哨探的密函看得仔细,其实就算是羽燕然在时,东宫也没有收过这么“详尽”的密函,显然是为了言君玉准备的。太子殿下的用心总在这些小地方,不是对权力敏锐的人,根本无法察觉。
“找到了。”言君玉找出一封信件:“这些是筛选过的边关家书,有商人的也有士兵的,本来是担心他们泄露军机的。但有时候他们会说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比如这封,就提到燕北的乌头雁开始筑巢,乌头雁是吃鱼的,乌头雁筑巢,河水解冻就不会超过三天了。这是靖北小官的奏折,废话好多,不过他说早上有东浮云是大吉之兆,预示边关太平。但洛衡教我看农事书学观星看天气,边关虽然气候不同,但东浮云都是先雨后晴,西戎重甲骑兵最怕雨,下过雨后靖北一定放松警惕,察云朔可喜欢星夜进攻了……”
他一面说,一面看下面日期,本来还想催着往边关报信的,结果一看落款,心凉半截。
“察云朔昨天就双线进攻燕北和靖北了!现在只怕玉门关都要打下来了!”
其他两人却都十分淡定。
“玉门关打下来不至于。”太子殿下淡淡道:“倒是燕北,城已经被人围了。最迟今晚战报应该就到了。”
言君玉的神色一瞬间变得十分沉重,倒不是因为围城的事,战局上一角沦陷是常有的事,下棋也同理,让一城甚至让一片疆域都是常有的事。虽然敖霁和羽燕然都在燕北,但燕北王用羽燕然的话说,叫“简直是千年老龟成精”,早就把碎叶城建得铁桶一般,围上小半年不成问题,周边拱卫的两座小城也很坚固,可以守望相助。
让他心沉到底的,是仗到底还是打起来了这件事。
他推演了几个月,最大的结论,是大周单论打仗,不会是西戎的对手。当然守还是可以守,靖北侯和幽州牧,都是守城的好手,要是日后敖仲去更好,他还擅长步步蚕食,不会被动挨打。燕北王虽然向来反应慢,不会打仗,但龟缩防守很有一套,燕北苦寒,百姓不多,也没法出什么大事,打半年还是那样。
但怎么赢呢?
边疆战事不停,对国库是极大负担,况且西戎后方一片坦途,可以四处劫掠补充,以战养战。大周边防却是举国之力养活的,虽然他知道萧景衍一定有办法,但如果能打赢,哪怕只是狠狠赢一场,让西戎胆寒,不再把大周当做主要目标,就能极大地减轻负担。
卫孺要是知道了,一定摩拳擦掌,今晚就要去边疆投军。但言君玉现在都没找到对付蒙苍的方法,去边疆也不过是起一个普通的将领作用,战场虽然能历练,但是非常缓慢,言君玉已经错过像蒙苍那样从小在战场上长大的机会。不如现在先把东宫能学的全学了,毕竟皇宫的好东西和厉害人物都多,羽燕然的军报,钟将军的枪法,洛衡教的观星象……虽然自己现在跟叶椋羽说话还不太顺,但他身上能学的东西也挺多的。
言君玉的神色实在沉重,简直是大祸临头了一般,萧景衍看着又好笑,又心疼,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这动作实在亲密,叶椋羽向来洒脱,也觉得呼吸一窒,像遭了一记重击。
“小言……”太子殿下刚开口,又有人来了。
容皓照样是披风戴雪,进来先把外面的斗篷一扔,找个张睡榻,嚷道:“头疼,躺一会儿。”
“我还以为容大人今晚不回来了呢。”云岚笑道,凑近来查看他:“这又是为什么喝醉了呢?”
她话里向来弯弯绕多,这话意思是:之前天天喝醉是因为要杀赫连,现在赫连没死,怎么还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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