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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力布局,问他也不说,再问,他说:“这是摆给汉武帝的。”

“什么汉武帝。”

“李陵的剑盾兵和弓弩的组合其实是克制匈奴骑兵的,但因为没有后援,失败被俘。他如果早知道的话,就应该这样打,虽然当时会被治罪,但汉武帝多疑,总会找到真相的。或者如果边疆有百姓,或城池重要,就这样摆,就算殉城,也能拖慢敌军速度,没有六七万骑打不下来,斩首应该在五千左右,事后就平反了,不至于被诛灭三族。”他一面说,一面认真给云岚演示变阵。

云岚到底当他是小孩子玩意,没有细想,要是细想,就会知道,言君玉能推测汉武帝,自然也能推测别人,比如当今永乾殿正卧病的那位。

年底户部正忙,黄信请辞的奏折一上去,照例是太子殿下先批,当朝二品大员请辞,自然要送到御前,庆德帝也批了。天子虽然老病交加,但仍然是当年一手制衡之术玩得北派官员一分为二的帝王,一看这奏折,哪会不明白,当时就淡淡说了句:“想不到太子仍然心系江南。”

太子也答得淡定:“江南地远,自然要多多关心。”

当时右丞相雍瀚海和玄同甫都在御前侍候,都笑着凑趣,也就混过去了。倒是容皓当时也在,吓出一身冷汗。洛衡的这步棋高明就高明在是真正的阳谋,张文宣是绝对的纯臣,又是北派中秦派的中流砥柱,用太子殿下年幼时评论朝政的话说,秦派是鹰,晋派是犬,鹰派激进,犬派忠诚,当时庆德帝还抚掌赞叹“吾儿大类我”,万万没想到十多年后,他儿子会用这一点来反制他。

所以就算庆德帝心知肚明张文宣的大好前途绝对会吓到江南派,也不得不在奏折上御笔朱批一个“准”字。权谋之术再厉害,总不能无中生有。朝堂利益就这么多,绝没有晋派秦派江南派全部皆大欢喜的方法。太子那句“江南地远”已经点明关键——江南是早就被庆德帝放弃了的,就算他挤出一点小恩小惠,也无济于事,江南派注定是他的。庆德帝总不能为了一点清流的言论就寒了手下最得力的鹰派的心。

雍瀚海和玄同甫同时打圆场也说明这一点,雍瀚海是晋派,最会逢迎上意,但毕竟不是学问出身,脑子可能还没那么快。玄同甫老狐狸,早就看得清清楚楚,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玄同甫这个乖也没卖多久,隔天来请安,就因为次子纳妾大摆宴席的事,被御史参了一本,其实玄同甫尚算谨慎小心,真正贪得肚满肠肥的其实是雍瀚海。容皓就常笑他出身寒微,虽然当了许多年右相门庭若市盆满钵满,却很不入流,一副市井暴发户的习气。当年他办自家父亲七十大寿兼建了新宅子,正好遇上敖仲在南召打了胜仗,南边许多小国一齐进贡,尤其三件珍珠衫最为精美,圣上当时帝后离心,自己留了一件,小的那件给了七皇子,剩下一件竟然赐给了雍瀚海。雍瀚海有心卖弄,做寿当天就穿上了,还邀请群臣都去吃寿宴,容皓带上敖霁聂彪就浩浩荡荡去了。正好那天遇上倒春寒,雍丞相冷得要摆火炉,他们偏要召集宾客玩蹴鞠,雍丞相哪敢不看,他们在寒风里玩了一下午,雍丞相就陪了一下午。冻得鼻涕直流,做完寿直接病了半个月。

雍瀚海卖弄这么多年,庆德帝一次没说过他,这次反而把玄同甫骂了个狗血淋头,实在是有点没道理。消息传到东宫,言君玉顿时耳朵竖起来:“玄同甫就是李陵,对不对?”

他早知道庆德帝多疑,这次黄信五十多岁就上书乞骸骨,虽然可以说是太子为了挽回江南派敲山震虎,但到底秦派也大大得利,很难让庆德帝不怀疑这其中有什么勾结。而且容皓这几天劝说黄信时也不忘顺路往玄同甫府上转一转,把玄同甫弄得没办法,也是他心存侥幸,有两次想要低调接待,哪里瞒得过庆德帝的耳目,反而越加显得像心虚暗中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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