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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尔没有决绝到能说出类似分手的话，又绝望于认为自己改变阿里斯无异于天方夜谭。

他其实……不想离开阿里斯。

哪怕是那种类似爱情的假象关系，也不想。

嘴角抿的发白，尼尔还是决定闭嘴，让阿里斯来说，到时候自己也就能死心了。

“尼尔。”

弗朗西斯知晓人类青年的真心后，也能猜出对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他弯下脊背，低头将额头抵在尼尔头顶，嗅着他发丝的阳光味儿，蜿蜒的黑发水流般滑到一边。

当尼尔吓了一跳打算躲开的时候，弗朗西斯双臂环住尼尔，抱的很紧。

“阿里斯……？”

“嘘，乖孩子，现在听我说。”

“……”

“我诞生将近三千年前，从那时起我一直是一个人。我生活在血族，没有饲养过人类，也没有初拥过人类，更没有在遇到你之前有任何情人或者幻想对象。”

“什……！”

“嘘。”

弗朗西斯捂住尼尔的嘴，看着那双瞪大的透蓝纯洁的瞳孔，轻轻诉说。

“最开始你的出现对我来说是一件不想错过的机会，我承认，我在那个时候从没爱过你，尼尔。”

“唔……”

“之后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你在我眼里拥有着迷人的优点，我爱你的血液，那是我的天性。我爱你的灵魂，那是我的贪婪。

我爱你猜中谜题时亮晶晶的双眼、鼻头溢出的汗珠、阳光晒过似的气味、笑起来的天真、接吻拥抱的无措……尼尔，那是我的爱情。”

眼眶溢出泪水，透蓝的瞳孔涂上了一层水膜。

弗朗西斯没有停止，也没有放开尼尔。

“我想让他变的更优秀，变的独一无二。最开始，因为我想要最好的鲜血，后来，我想要最好的伴侣。”

“尼尔……”

“从来没有什么走进我的心，除了你。”

“我不能否定，爱你的一部分原因来自我对你血液的成瘾，可它绝不是全部。”

他这次放开了尼尔，和尼尔几乎脸贴着脸、鼻息交错。紧贴的距离确保彼此能一眼尽知内心的感情，是谎言还是真意。

“如果你内心如我一般，那我们之间不应该存在任何阻碍，对吗？”

见到弗朗西斯比平时更加认真紧绷的俊美面容，尼尔脑子懵懵的，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那个奇怪男人的诡计里，没有苏醒。

要不然惊喜为什么来的如此之快？

喜欢的人正好喜欢自己还在告白什么的……尼尔咽了口唾沫，喉咙发紧，这能是真的吗？

“你、你确定你今天没有吃错东西吗阿里斯？”

尼尔把脸都憋红了，才冒出这么一句。

“没有。”

弗朗西斯没笑他，认真回答。

“今天、今天也不是愚人节或者什么恶搞节日对吧。”

“不，不是。”

“你也没跟什么人打赌，输了的话——”

“我从不做那种没有意义的行为。”

“……”

“你还需要怎么确定呢？”弗朗西斯低头咬住尼尔颤抖的嘴唇，轻轻研磨了一下松开，“怎么都行，我都会回答你，直到你确定为止。”

“或者，”黑发赤瞳的吸血鬼轻笑补充：“你想听我说什么情话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