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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凯文迷茫地点头:“那我先去上课了。”

包间里只剩下江惟亦一个人,以及无数回忆,绕着他飞速旋转。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易感期就像一个分界线,陆雪生是从那时候,才变得关注他、在意他。

军训之前,他跟陆雪生的相处并不多,那时的邪恶beta不仅不会主动接近他,而且还很针对性地嫌弃他。

因为汗臭味不被允许触碰,连看一眼都要被凶。

陆雪生那时看他的眼神,偶尔带着好奇或挑衅,但更多的是回避与无视。

是在军训那天,一切都变了,陆雪生从那时起开始主动待在他身边,虽然安安静静地也不怎么搭理人,但注视江惟亦的眼神变了,变得像在注视一个想要全心全意呵护的至宝。

那样的眼神让江惟亦充满力量,每次被那么注视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仿佛至高的神明。

事实上他只是小beta眼里的神明。

可是,运动会分化事发之后,陆雪生的眼神变得回避而疼痛。

江惟亦没脸没皮的道歉、苦求,就是为了化解小beta眼里的疼痛。

以为等标记洗掉之后,一切就会变回从前的样子。

他可以重新走上神坛,被当成神明,全心全意地被陆雪生信任、依赖。

可是没有。

标记没有洗掉陆雪生眼里的疼痛与回避,却把江惟亦心心念念的依赖与信任,彻底洗干净了。

江惟亦隐约想明白了:为什么洗完标记的陆雪生,比洗之前更让他无法接受。

标记洗掉的,不是运动会后那个阴晴不定的、愤怒的陆雪生,而是军训开始后的那个需要着他的小beta。

或者说,那个给他带来快乐与成就感的陆雪生,随着标记一起消失了。

此时此刻,他才得知易感期那天,竟然是陆雪生阻止他继续伤人。

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陆雪生从没提起过?

易感期的那场梦境,难道不完全是他想象出来的?

可梦里的小beta那么温柔,哪里像是待在一个失控的危险alpha身边?

江惟亦双手扯着头发努力回忆,却还是没法串联起回忆碎片。

但他能想起陆雪生的声音——

“我们在这里歇一会儿好不好?”

“医生很快就来了!”

“别怕哦!我不会丢下你的。”

……

原来这些话真的是陆雪生对他说过的。

在看见他险些活活打死一个同学后,陆雪生阻止他犯下难以挽回的错,而后竟然不顾危险陪在失控的他身边,安抚他,不离不弃。

那他呢?

他对陆雪生做过什么?

直觉告诉他,绝不可能只是乖乖抱着陆雪生睡觉而已。

因为陆雪生那声吃痛的惊呼,他记忆尤为深刻,这足以证明他做过出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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