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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我看不然算了吧，荣掌门如今不知身在何处，我们不要再起争端了。”

千画夫人看起来是厌烦至极，直接说了自己身体不适就回去了，一点也不想跟这群大老爷们有所牵连。

陆星然看着漂亮奶奶的背影还若有所思的，拉了拉楼宸的衣袖小声问，“千画夫人没有选道侣吗？她看起来好孤独啊。”

“我也不知，夫人她年岁比我们都大，她的过往，不好打听。”

楼宸和楼泽去向楼照打了个招呼就又回来了，陆星然还挺不高兴的，“你怎么不多陪陪伯父啊？”

小师叔笑了笑，“父亲一人清净，况且他还要陪母亲，我和兄长去反倒多余。”

这么些年了，陆星然确实还没见过楼宸的母亲呢，也不怎么见师叔和小师叔他们提过，有时候也好奇，楼宸将他抱了起来回去看了看腿上的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其实我母亲不是人，和蓝蓝一样，也是一名鲛人。”

“啊？怪不得不见你和师叔提起。”

楼宸一边卷起他裤腿，一边拿了药膏给陆星然揉了揉嗑青的膝盖，“当年我父亲是力排众议娶我母亲的，他是天之骄子，是缥缈宗下一任的宗主，当时家族有很多人反对他们的结合。”

“但是父亲太爱母亲了，还是顶住了所有的压力娶了一只妖，母亲也为他舍弃了整片大海，舍弃了她的自由。”

话题一下子就哀伤了起来，陆星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气氛弄得措手不及，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手忙脚乱的挤到小师叔怀里，牢牢的抱住了楼宸的胳膊，“小师叔不难受不难受QAQ~”

楼宸轻声笑了笑，“我又没难受，乖，我没事。”

“我不听我不听小师叔和师叔是最好的！星然会对你们特别特别好的。”

楼宸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你知道父亲为何看起来苍老那么多吗？”

“不知。”

“其实还是因为母亲，鲛人的一生只有一胎，母亲却不顾生命安危生下了我，她真的很爱我父亲，也很爱我，只是生下我之后，她的身体状况就越来越糟糕……”

“她现在的容貌已经不太想让我和兄长看见了，她一直是个很爱美的人，鲛人容姿貌美，这是她一直以来都很在意的东西，我和兄长能理解她。”

陆星然眨着漂亮的杏眸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才敢弱弱的问，“伯母的时日是不是不多了？”

楼宸眼底虽有一丝哀伤，但也并不到极度悲痛的地步，他继续给陆星然搓着膝盖，“也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百年光景还是可活的，她此生最爱的人还是父亲，多让他们两个人待在一起吧。”

“小师叔，你不会想她吗？”

“偶尔会想念的，但其实我和母亲大人的感情并不深，她小时候对我很严厉，很多的宠爱也体现不出来，大概是因为我难得的天赋吧，所有人的期待都压在我身上。”

“……”

陆星然不说话了。

他太明白楼宸身上所带的那种亲切期待的目光了，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陆星然就替他心疼过，但他真的没想到，旁人眼里看到的他的努力，不过是那些个不眠之夜里的冰山一角，他的小师叔，早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要默默承受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