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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越的制甲技术这些年来有了长?足的发展, 从以前的成片式变成鱼鳞式,且大规模运用到了军队之?中。这种铁质玄甲防御力很强, 例如说?两人对战, 一人穿甲,另一人打?上十几刀都无法造成有效伤害,穿甲的却一刀就能制服对方, 有铠甲的军队和没有铠甲的军队战斗力截然?不同。
所以大越允许百姓家中有长?矛或者弓弩,却不允许私自藏玄甲,一旦查出有六副以上的铠甲,既是死?罪, 有谋逆叛乱的嫌疑。
在这次北伐之?前,大越军队之?中的盾兵主要是依靠盾牌保护自己,霍屹在边郡观察多年,发现匈奴们从不使用盾牌, 他们更喜欢佩戴轻便?的铠甲,这样作战的时候会更加灵活且具有攻击力。正是因为如此,霍屹在训练军队的时候,用重玄甲代替了盾牌,只有少部?分盾兵使用小型盾。
但到了夏天, 穿着厚重玄甲的骑兵们战斗力明?显下降了,有的人甚至出现了发热中暑的情?况。
霍屹带着军队浩浩荡荡开进了西河边郡, 陶嘉木与其他属官在城门口盛装迎接这支得胜而归的军队。
城门大开,西河边郡的百姓们在两边夹道相迎,热切的目光盯着霍将军和身后凛冽的玄甲骑兵,他们欢呼着,有人高喊:“郡守威武!”
霍屹摘下头盔,黑发顷刻间?垂落下来,苍白清雅的脸庞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当边郡百姓看到他们所热爱的郡守的脸时,欢呼声达到了顶峰。
“在你后面当郡守,压力很大啊。”陶嘉木调侃说?。
霍屹无奈地摇了摇头。
当大军进城之?后,后面的匈奴俘虏也出现在百姓面前,百姓们对匈奴的畏惧深入骨髓,他们微微一怔,气氛凝滞下来。
“去死?吧,匈奴!”直到有一个人怒吼出声,其他百姓才清醒过来,用仇恨的目光盯着那些俘虏。
他们生存与此地,在黄沙之?中辛苦劳作创造食物,然?而每逢秋冬,匈奴就从北方袭来,肆无忌惮地劫掠杀人。他们只能躲在城中,但城外的农田与房子?同样会被摧毁,匈奴如同在大漠上巡游的狼群,他们在马蹄声下逃跑,躲避,畏惧且愤怒。
那些匈奴,永远高高在上地坐在马背上,拿着刀与弓箭,尽情?杀戮,享受大越人对他们的恐惧。
匈奴一直瞧不起大越人,他们看待大越如一只予取予求的绵羊。
但现在,他们被打?败了,他们是俘虏。
人群激愤,纷纷上前,有的人还扔了石头。陶嘉木连忙让城中的士兵维持秩序,直到骑兵们去了军营驻扎下来,街上的声音还没有停歇,越来越多的人在街头呼喊着:
“霍将军威武!”
“郡守大人威武!”
霍屹脱了玄甲,走到陶嘉木身边,说?:“你要小心看管那些俘虏。”
陶嘉木:“怎么,你害怕他们跑了?”
“我怕他们被打?死?。”霍屹抹了抹额上的汗,眼神里有一丝疲惫:“这支军队就在西河边郡呆两天,等?秋鸿光回来,就出发回长?安。”
不过战报已经快马加鞭送回去了,想必十天之?后皇帝就能得到消息。
陶嘉木笑了笑,他站在院子?里,微微偏过头,仍然?能听到外面的欢呼声。
“怎么了?”霍屹问。
“你听,他们还在愤怒。”陶嘉木轻声说?:“即使被匈奴侵略百年,一次次被摧毁农田与房屋,但他们永远不会从心底觉得自己应当臣服于匈奴的马蹄之?下。耻辱和失败都是会过去的,大越人在这片土地繁衍生息,勤劳耕作,生生世世,永远不会屈服于任何强权之?下。”
“这就是大越的脊梁。”陶嘉木道:“大越王朝不会一直存在,但他们永远都在这片土地上。”
大越王朝不会一直存在,这话也就敢在霍屹面前说?。霍屹笑着问:“怎么忽然?有这样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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