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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但纤瘦的身躯却感觉不温度,反而像滩死水般令人窒息。维诺亚并不介意,她不确定是自己安慰了英格丽,还是英格丽的真实情感安抚了维诺亚。

她会大骂、拿刀威胁杀人、脆弱的发抖哭泣。

这些都是维诺亚做不到的,她像个冰冷的机器,没有资格表现出软弱的一面。

坚强,是她唯一活下去的伪装。

……

“你的脸色很差,发生什么事了?”梅布尔坐到红蝎身边,侧头轻声问道。

红蝎神情古怪地盯着楼梯,搔了搔头倒回椅背,“刚才我看见英格丽走进维诺亚的房间,然后里头传来一点声音,嗯,你说我们该不该进去看看?”她疑惑地看向梅布尔,“也许会闹出人命,是吗?”

“你说呢?”梅布尔笑容暧昧地眨了眨眼。

“好吧,我不该多管闲事。”她妥协地说着。

梅布尔单手抚过下颚,仰头望向楼梯间,视线随着栏杆蜿蜒进厨房,班尼和克莉丝汀正在打包食物,一旁利奥正在试着修理老掉牙的收音机,“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亲爱的红蝎小姐,我们喜欢用直觉行事,这就像艺术,在别人眼里恐怕只是将乱七八糟的颜色泼在画布上,但对我来说却是内心深处的写照,”她扬起慵懒的浅笑,道:“没有人会理解的。”

“如果用我的话来说,你们是群神经病,还是最危险的那种,”红蝎边笑边抽出烟点燃。

“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艺术家与疯子只有一线之隔。”梅布尔接受她的赞美。

此时维诺亚放开怀里的英格丽,疲惫地从背包翻出绷带和纱布整理手掌的创口。

英格丽趴床上望着维诺亚消瘦的背影,与其说她们互相慰藉,倒不如说是野兽掠夺领土般彼此厮杀,他们不时像患难与共的伙伴互相拥抱,不时像仇人般扭打成一团,那把被扔到床外的匕首重复被捡起又扔掉,两人身上都伤痕累累。

英格丽将汗湿的脸埋在枕头里,无力地抓着皱巴巴的被角,沉淀几分钟后,维诺亚翻过英格丽的身子,捏着她那张哭花的脸。

“这下你满意了?”医生声音低哑,皱着眉盯着英格丽问道。

“不,”她反手推开维诺亚,冷声道:“除非你死,我才会满意。”

幽暗的房内,维诺亚看不见英格丽的表情,连她的语气都听不出情绪起伏。

“你对她的依恋太病态。”维诺亚干脆翻躺在另一侧。

忠贞不渝的爱情表现放在过去是件荣誉,但现代没人在乎这个,如果你想,可以轻易找到出轨对象来场一夜情,也可以偷偷摸摸地脚踏几条船玩恋爱游戏,无数诱惑充斥在身边,还有多少人在乎结婚典礼上许下的承诺或套在指间的戒指?

维诺亚想对英格丽说‘看开点’,但话到了嘴边却哽住。

英格丽撑起上半身,胸口的刀伤让衣襟染红一片,“知道吗?一个被当成实验替身的人,从小与机器和药剂共存,当从地狱被拯救后眼里也只容得下救世主,”一双异色的瞳孔充斥的迷恋,她微微眯起眼,笑道:“我的神、我的爱──就是埃瑟丝。”

一个身心健全的人,一个家庭美满的人、一个人生充满关怀与爱的人,是不会亲手虐杀自己父亲只为了进入地狱舰与曾经绑架她的犯人重逢,想到这,维诺亚自嘲地哼笑,甚至掩着双眼耻笑自己的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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