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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她和昆娜坐在餐桌边用餐,汤匙和碗盘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一个冷餐包和速食南瓜汤,在粮食不足的状态下这顿晚餐显得非常奢华,比起吃罐头里的土豆渣,她们有足够理由感谢上帝的恩赐,即使埃瑟丝不会那么做,昆娜也是。
“我们该离开吗?”埃瑟丝咽下嘴里的面包问着。
“当然,这里什么也不剩了,”昆娜将抽完的香烟包扔在桌上,深深吸了口气,“也许我们可以规划旅行,你想去什么地方?海边?丛林?还是都市观光?”她轻松地将双腿搭上餐桌,厚靴底下卡着未溶化的积雪,埃瑟丝甚至能听见她语气中隐含的笑意。
她不确定昆娜是不是在取笑她的提问。
一个为了避免引起枪战的人质,和一个过失杀人被判刑的警察。
这疯狂世界已经不需要更多玩笑了。
埃瑟丝摇了摇头,抬眼看着昆娜,“我不知道。”也许给自己脑袋来一发子弹,因为恶魔都跑到人间,说不定地狱正如空城,谁知道呢?
“没关系,”昆娜耸了耸肩,“反正暴风雪还很强,明天再讨论也不迟。”她说完起身离开餐厅,埃瑟丝听见昆娜上楼后没再发出动静。
她简单收拾完餐盘,在客厅绕了一圈。刺伤她的补兽夹被随意扔在门后,昆娜在外面布置了许多陷阱,据说是为了防止不定时出现的丧尸,而她会被夹中只是个意外,昆娜说她第一次补获活生生的人类,本来打算拿她换点食物,但现在不须要了。
斑驳墙面挂了块布告栏,上面用大头针钉着许多剪报,大多是泛黄的植物生长纪录,也有几张过期五年的按摩折价卷,在距离这不远的加斯亚镇,精油按摩和洗头优惠传单让埃瑟丝忍不住流露笑意,朴实乏味的‘正常’写照多么令人怀念,尤其是充满空气污染和吵杂的都市生活,在她进入监狱前也过着一样的日子。
其中马铃薯特写照吸引了她的目光,埃瑟丝发现照片后压着另外一张相片,有点刻意躲藏在后。她稍稍看了眼楼梯,安静地将两张照片同时拿下,那是年亲至少四十岁的老约翰,他站在马铃薯田笑得非常开怀,而陪伴他左右的是两名女孩,同样红色辫子搁在肩上,穿着一模一样水蓝色条纹衬衫背对站着,是的,她们装扮无异,但从眼底透出的气质截然不同。
不会有人说‘真是可爱的双胞胎’,因为她们看来根本是不同的人。
一个是昆娜,另一个老约翰从未提起。
怪异,埃瑟丝在心底想着。
她将照片钉回布告栏,继续在客厅里寻找蛛丝马迹,一个和昆娜有血缘关系却没被惦记的女儿,埃瑟丝觉得有点在意。
她觉得应该找些证据让自己安心,无论是关于昆娜或‘那个’长得像昆娜的人。
橱柜相当杂乱,帐单、保险、工具箱,毫无章法的全堆叠在一块儿,埃瑟丝吐了口气让自己静下心,接着翻开所有皱烂的纸张,在最底层有些卡住的抽屉里她发现一张警校毕业证书,上头清晰写着──昆娜·格雷科,但照片却让埃瑟丝一愣。
昆娜,或者说照片中的女人和她认知的昆娜不是同一个人。
年轻的老约翰身边有两个女孩,一个眼神看起来和善且笑容腼腆,另一个看起来有些调皮,她眼底有一些古怪想法,这女孩或许在盘算怎么恶作剧或是刚才做了什么让人头痛的事。
显然毕业证书上的昆娜是安分守己的那个。
那么楼上的‘昆娜’呢?
埃瑟丝咽下口水,她将毕业证书妥善放回抽屉并挪动僵硬的身子坐在沙发上。她被客厅里的枪械和弹药包围,那些被卸除弹夹不知道被‘昆娜’藏到哪去的武器静静地搁置墙边,散发无形压力。
昆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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