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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杀的,她在骗谁呢?
一片雪花像是嘲笑般落在她苍白的手背上,维诺亚忍着怒意将指头深深埋进雪中,让吸满血液的暗红色冰雪冻伤她的手掌,细麻刺痛如同蠕虫啃咬的感觉传至大脑,然后重重地垂在雪中将愤怒和无力发泄在没人看见的地方。
“埃瑟丝·伊莱……”她听见自己喉咙挤出一声呢喃。
第48章 006
已经第二天了。
窗外从鹅毛细雪变成狂风暴雪,埃瑟丝清楚知道这是被绑架的第二天。
绑架,埃瑟丝在嘴里重复、细细地用舌尖品尝这个词,她再熟悉不过,那些警察、法官、被害者家属以及监狱里的那些囚犯经常提醒她——你是个绑架犯!是的,她是绑架吉伏特负责人的千金小姐,那个漂亮得如同厨柜中高级洋娃娃,有着陶瓷般细腻肌肤,纯金如阳光般长发和神秘却温柔的铁灰色眼眸的女人──英格丽·冯列,直到现在她都还记得那间残酷阁楼里的摆设,以及闷热不通风的气味。
堕落的味道。
“喔,太好了,”敞开的大门带着雪花和冷空气钻进室内,穿着登山御寒外套的女人将护目镜和毛线帽扔在衣架上,随手泼洒着身上融化的冰水,“外面积起快一公尺的雪,看来我不必每天巡逻,真好,终于可以放假了。”
“昆娜!我的天!这里还有一位病人好吗?快把那扇破门关上!”沙发上倒卧着名老先生,浓密胡子就像窗户外的雪一般纯白,他拉紧身上三件纯羊毛被,气得挥舞手杖,“喔,看看!这是我的女儿昆娜·格雷科?我能告诉那些老伙计,那应该是儿子昆娜·格雷科而不是女儿!”
“老爹,没人会帮自己儿子取名昆娜,如果有我很庆幸自己是个女人,而不是叫娘娘腔名字的男人,哈!”昆娜脱去外套晾在煤油暖炉边,她每次巡逻回来肯定会这么做,为了隔天巡逻烘干外套,显然这个习惯已经不关乎是不是要做例行公事了。
“住嘴!昆娜,给我一杯温水,和你瞎扯害我快渴死了。”老先生艰难地坐起身。
昆娜绕过坐在窗边的埃瑟丝倒了杯水,递给老先生时将目光放在她身上,“不需要看了,我刚才巡逻回来可没看见什么救兵,而且这么大风雪不会有人愚蠢得现在出来,除非想变成冰块。”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埃瑟丝将老旧窗帘拉上。
埃瑟丝照办,对于被绑架的她──也就是人质来说,埃瑟丝在这里过得挺不错。她双手自由,穿得够暖,三餐还算温保,虽然只是罐头和硬面包,但足够果腹的情况下埃瑟丝甚至觉得自己不是人质,而像来到一个不太熟悉的朋友家作客,如果不是脚踝上的铁链,她真的很放松心情。
然而一切都是有道理的。
埃瑟丝看昆娜将老先生扶躺回沙发,自觉的起身往厨房走。
她知道,昆娜给她高度自由是基于过人自信以及可怕的枪械武装,那些摆在客厅任何角落的各种手枪、猎枪、机关枪,摆在电视柜上的手榴弹,挂在钥匙勾上的小刀还有随处乱扔的捕兽夹,埃瑟丝不确定她车上是不是有火箭炮,但光是屋子里能看到的这些就够让她‘安分’,至少她目前没有轻举妄动被对方轰掉脑袋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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