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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骨子里,他要是看见你现在的样子,怕不是当场就得背过气去。”
“穷酸书生,哪儿能有大当家的威风……”
剩下的话崔瀚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呆呆直起身,面无表情地往房间走。
阿颜是好人,一定是大当家逼她的。
不久后,房门打开——里面只有阿颜。
随从恭敬地上前奉上茶水,说:“大当家的,崔瀚全听见了。”
“他什么表情?”
“失魂落魄,如丧考批。”
“嗯,下去吧。”
崔瀚回到房间,抱住枕头默默掉眼泪,脑袋像霜打了的茄子,抬都抬不起来。沐青天快心疼死了,觉得阿颜实在不是个东西。
崔瀚不甘心,修整两天后再出发。无论如何,这次他都要问个清楚。人不顺的时候,就连上天都在开他的玩笑。
第二次,崔瀚又撞见大当家和阿颜独处。
“你不是一直喜欢崔瀚?难不成是为了他才故意接近我,想让我放他走?”
“妾身真真冤枉。从前妾身在崇明县无依无靠,有傻子愿意送东西,妾身哪儿有不接的道理?”
“崔瀚送什么给你了?”
“都是些不值钱的木头玩意儿,大当家要是不喜欢,改日妾身就把它们都烧了。”
“大当家,你可答应妾身了,只宠我一个。崔瀚傻不愣登的,有妾身体贴、善解人意吗?妾身不必硬邦邦的臭男人好多了?”
原来,阿颜迫不及待地想送她下山,只是想摆脱他这个“傻不愣登”的“穷书生”,独占大当家的宠爱。
还真给大胡子说中了,他从没了解过真正的阿颜。
崔瀚深吸一口气,用力踹开门。
“啊!!!”阿颜尖叫一声,连忙躲进被子里。
崔瀚已无心看她,只盯着大当家,说:“是不是我留下,你就会放阿颜走?”
大当家摸摸下巴,揶揄道:“对,你们只能留下一个。”
崔瀚此时早已陷入浓重的悲伤之中,根本没注意到大当家的声音和口型有细微的差别。
“好。”
说出这个字的时候,崔瀚感觉如释重负。
“我留下,放了阿颜。”
一厢情愿带来的困扰,他还清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不复见!
沐青天躺在床上假寐,突然听见门那边传来响动。他不动声色,准备在不速之客靠近的一瞬间反响逃跑。
“大人,嘘,是我。”
沐青天睁开眼睛,出现在眼前的是个没见过的男人。
“你是谁?”他警惕道。
“在下小伍,受王爷命令,特来营救大人。”自称小伍的人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有令牌为证。”
“属下营救不力,害大人受苦多日,请大人恕罪。”
小伍跪在地上,还蛮有那味儿的。
沐青天接过令牌翻来翻去,也分辨不出真假。阿颜再大胆,也不敢伪造王爷令牌吧?
“你们王爷现在何处?”以防万一,沐青天还是多留了个心眼儿。
“王爷正在王府,小柒和小叁也都在。”
沐青天放下心,说:“好,我们这就离开。”
小伍递给沐青天一套很露骨的衣服,让他换上。
“……你家王爷没告诉过你,本官是男人?”沐青天额角抽搐,他怀疑朱敬守是故意的!
小伍抱歉道:“委屈大人了。山寨戒备森严,唯有此法才能顺利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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