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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守早就有了答案。只是这股势力牵扯很大,不能直接连根拔起,否则会使朝廷动乱。他必须剥茧抽丝,一步步得到能扳倒那人的证据。铁证如山,皇兄想保,也保不下来。
“在这里。”小柒端起一个木盒子打开呈给朱敬守。
“假的。”只消一眼,朱敬守甚至没有拿起来翻看,就确定这块所谓的“东厂令牌”是假冒的。
小柒面露惊讶,仔细回想铜牌上的花纹和文字,想找出些被遗漏的细节。
“你真是该回锦衣卫让牟斌好好练练了。”朱敬守对小柒的表现很不满意,“先不说这铜牌在水里泡了一夜就生出苔藓,御马监铜牌,亏他们想得出来。”
小柒恍然大悟,有些尴尬。这么显而易见的证据他却没有发现,王爷也没骂错。
御马监驾牌,是御马监太监独有的代表身份的令牌,每一牌上都刻有编号,左右正书“出京不用”,背刻“御马监随驾小厮悬带此牌,无牌者依律论罪,借者与借予者罪同”。
御马监太监掌管宫中马匹以及皇帝出行车架,每日必会核对腰牌,若是牌不对人或是丢失,都会收到极重的惩罚。
宫里没传消息出来,就说明没有人的令牌丢失。
“去查编号,看看这是哪个太监的令牌。”朱敬守合上盖子,准备返回崇明县。如果快一点,说不定还能在路上碰见沐青天。
“王爷安!京城来信!”史候简站在门外双手捧着黄封信帛,恭敬地跪在地上。
“免礼。”
朱敬守推开门,从史候简手上接过信帛展开阅读。这是皇兄的笔迹,末处也有大印,的确是出自皇兄之手。
信的一开头先是问他最近的情况,又说了一堆有的没的,最后一句才引出了皇上真正的意图。
“速归京城,有要事商讨。”
因为是兄弟间的书信,再加上从太/祖时流传下来的、写俗语的习惯,所以这封信帛的书写十分随意,用语也是不拘小节。
远在京城,张皇后命御膳房熬好一碗人参羊汤,端着去了小书房。
朱佑樘端坐在桌前,提笔犹豫。
“皇上又在苦恼些什么?”她轻步走过去放下汤碗,抚上朱佑樘的肩膀为他松筋。
“在给皇弟写信,总觉得问康健有些生分。”
张皇后好奇道:“怎的突然想起要给昶安写信了?”
朱佑樘放下笔,笑着说:“这小子,在外面野疯了也不知道给宫里来封信。”
“你就是想弟弟了,还说人家的不好。”张皇后嗔怪,“昶安在外替你奔波,你可别使坏。”
“让他回宫一趟,给太后她老人家看看,怎么能叫使坏?”朱佑樘挑眉,提笔开始写。
“回来也好,多休息一阵。”张皇后点头赞同。
朱敬守不知道皇宫里的哥嫂两个拿他寻开心,还真以为有什么急事,连忙赶回顺天府。没想到刚一回府,宫里就来了太监,带着轿子把他接去了太后那里。
“予知晓你不愿娶文臣家无趣的女子,就挑了些武将家的。予看,马尚书的嫡次女就不错,还有广东右布政使刘大夏家的,也是极好。”
朱敬守不想谈这些,又不能忤逆太后,只能想方设法往别的话题上拐。
“明年开春,又到了选秀的时候,皇兄还是不打算开后宫吗?”
朱敬守算是明白了,合着皇兄是叫他回来当挡箭牌的。
太后叹了口气,说:“皇上有自己的主见,予管不了。”
朱敬守趁机说:“那我去帮您劝劝皇兄。”
说完,他还不等太厚挽留就逃似的离开了慈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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