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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译官外,寻常百姓甚至是官员都接触不到番语,更别说习识。史候简这么说,相当于坐实了苏州府纵容海商的罪状。
他以为庆王发现了什么,才把这封拓印送来苏州府,让他不要不识趣,赶快从实招来。
“番语……”想到沐青天手上的水晶杯,朱敬守突然把这一切都串连了起来。
恐怕沐府的确是在做着违律的生意,私自与外族通商。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沐青天会番语,为什么他有那样一件成色不错的水晶杯。
“上面的字呢,也是番语?”朱敬守还想知道更多,压低声音继续向史候简施压。
“上面的字,臣与苏州府官员一概不知!”史候简惊恐地说。
通商已经是重罪,要是再被庆王殿下误会通/敌/叛/国,十族都要跟着他一起命丧黄泉!!
朱敬守又翻着看了几眼手上的锦书,过了很久才慵懒地靠在扶手上,挑起眼对下面跪着的史候简说:“史大人,本王念在你是初犯,这么多年对朝廷和皇上忠心耿耿,政绩也还算不错,就不追究了。”
史候简是抱着必死的心态请庆王过来的,没想到居然能捡回一条命,赶紧磕头谢恩。
“不过——”朱敬守拉长声音,“死罪能免,活罪难逃。”
“请殿下降罪。”史候简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儿。
“罚俸十月。苏州还需要你坐镇,锦衣卫事物也繁忙,就由本王的侍卫代罚三十鞭吧。”
史候简简直要喜极而泣了,高呼“谢庆王殿下”。
负责行/刑的是小捌。他原本是锦衣卫的校尉,在一次出巡中被朱敬守看中,就去做了庆王的侍卫。因是锦衣卫出身,小捌沉默寡言,对各类刑/罚了如指掌,知道怎么才能撬开人的嘴。平常朱敬守都把审讯的任务交给他。
朱敬守不会杀史候简,一则他是皇上亲自任命的,二则就是皇上的态度。越俎代庖,这不是一个掌权者愿意见到的事。
解开拓印谜团后,朱敬守又在苏州府逗留了几日,梳理和李参石有关的线索,终于摸到了他和李广亲眷的一线联系。
为了不加重沐青天的怀疑,十五日后,朱敬守重新换上面具,骑马返回自明里。
沐青天焦急地等着吴停云的消息,可到了第七日,吴停云仍然没有回来。再等下去就会错过最后一次播种的季节,即将到来的雨水也会使压缩面膜失效,沐青天只能开始自己的计划。
他先是在府里的仓库找了几把武器,让五个护卫操练起来,随后又命福圆和药秦往外散出消息,说他最近神神秘秘,总是往返于里正衙门和自明里南边的山里。
消息很快就传到张府。
“老爷,沐青天有动静了。”
张富正准备和小妾好好白/日/宣/淫/一把,听到年顺这么说后咒骂一声,作势披上衣服要起身。
那小妾是最近才进府的,不懂张富的规矩和脾气,撒着娇想挽留张富。她的手刚抚上张富的肩膀,抬头一看却是吓了一跳。
张富阴沉着脸,说:“滚。”
说完,他也不顾小妾有没有穿上衣服,穿上鞋就要去开门。
小妾急忙裹好衣服,在年顺进来的一瞬间惶恐地从房间里冲出去。
“沐青天又做什么了?”张富被年顺打断了好事,对他也没什么好脾气。
“他最近一直往山里跑,每天回来都是一身的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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