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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长老这话说得不?完全对。”顾东亭微微一笑,温声说道,“这神京城里,本就有两处地方无法窥探,一者皇宫大内,二者,烈帝的垂云楼。”
那位费长老一捋胡须,摇头:“皇宫把守森严,他们不可能溜得进去,而?垂云楼外的禁制是烈帝亲手设下,更不可能被他们给破了。”
有人提出反对意见:“闻家的生意一向?做得广,不?少宫中贵人和他们有来往,他们若要把人藏进皇宫,倒不?是不可能之事。”
这样的推测让在场的人愁了脸色:“难道我们要去宫里找人?”
“可还不?能确定那两人便是藏在宫中。”
“宫中人多,在那处搜人,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不张扬,不?太好办……”
岩华阁的露台便如一锅炸开的水,境界都不低的老者们在锅里沸沸扬扬。
顾东亭隔着白缎扫了这些人一眼,带身旁的黑皮肤少年悄然无声离开。
垂云楼。
风又大了,摇得楼外的树如浪,可夜色太黑,这景色非但不?美,反而?诡异万分。
和步绛玄说了一会儿话,闻灯下楼找闻清云。闻清云又泡了一壶陈在这垂云楼中起码两千年的白茶,站在桌前写?写?画画。
闻灯走过去一看,摆在桌上的是一幅全境地图,其中好些地方被闻清云用朱笔圈了起来,地图旁是一个册子,写?着人名和模样特征,共同特点是都姓闻——看来闻清云在为闻灯和步绛玄的“逃跑路线”做规划。
“二哥想让我们去西南?”闻灯问。
“西南山多且险,离占星台和神京都远,躲到那处,他们想要找寻,并不容易。而?我们闻家在南面的势力比北面强,更能护着你?们。”闻清云抬起头来,对他解释说道。
闻灯又将桌上地图看了看,没做明确表示,说起那应当是某位神灵的小孩口中的“劫难”,提醒他通知闻行意等人做好防范和准备。
却见闻清云闷声闷气地回道:“眼下最?大的劫难,不?就是占星台的那句狗屁预言吗?”
“应当不?是这个,而?是预言之后的事情。”闻灯话语微顿,勾了下唇,流露出点儿讽刺笑意,“或者说,就是那句预言要应验。”
闻清云嗤笑一声,“那预言应验?那首先你?得入魔,才会显出万千杀相。”
闻灯垂下眼眸,想了想,说:“或许不入魔,但会杀很多人。”
他们两人的模样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一双眼睛,都形如桃花。但这桃花不会被风吹起。闻清云微微眯眼,面上不?以为意的神情褪去,变得正经认真。他看着闻灯道:“我会和你?一起杀。”
“谢谢二哥。”闻灯的语气同样认真。
步绛玄亦来到一楼。
闻清云继续写?东西选路线。闻灯同步绛玄坐到另一侧去,看他烧沸一壶山泉水,煮近来自己新喜欢上的铁观音。
茶香四溢,是幽幽的兰香,飘浮出来后,又渐渐渗出几许奶的香气,喝来极其爽口。闻灯慢慢喝了半杯,心思转动,偏首向?闻清云投去一瞥,然后将眸光敛低。
各自都有思量,这一夜过得很快。待得翌日天光向?晓,闻灯从逍遥椅里起身,轻轻喊了声对面的人。
步绛玄回了一个低低的、尾音上扬的“嗯”。
“把禁制打开吧。”闻灯说出他的决定。
昨夜在楼上时,他已问过灵兽,是否能让步绛玄从灵兽借道,去往他处,得来的答案是否。而?他与步绛玄一日不现身,闻家和白玉京就一日承受着压力。
他如何能让这本该射向?他的箭射向?自己的亲朋?
闻清云当即反对:“占星台处并无动作,那些学院长老们聚在一起谈了一夜,亦未谈出个什么?结论来,三弟,我们万不?可在此时此刻鲁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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