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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别闹!快子时了,早睡早起谨、防、中、风!”
“青卿。”
“青卿,朕这十年还做过什么。”
黑夜里,宴语凉像是吃了糖的小孩食髓知味,想要再偷到点般缠着他。
“你再给朕说一点,就一点点。”
“……”
岚王叹了口气:“减税、减徭役、安置孤苦、帮扶畜牧、改良农耕。”
“嗯。”
“广开阡陌、重兴科举,招纳贤士,派遣翰林院学士去周遭各国游学、去学落云国的农耕商贸、书着礼制。”
“嗯。”
“修路、修桥、造船。”
“嗯。”
“说起来,江夏那群蠢蠹能起兵,还是仰仗朝廷刚给江夏修好了路。”
宴语凉:呃,这。
也是,仔细想想江夏城在他记忆里是没有陆路的。
江夏位置特殊,旁有洛水与运河,乃自古漕粮与盐运必经之地,百年来只有水路却依旧成了南方有名的锦绣繁华之城,金碧辉煌又精致造作,酒楼万家歌女无数,乃是文人雅士最爱的万紫千红销金窟。
宴语凉在少年时就曾偷偷想过,江夏周边的城镇其实很多。
若能有陆路,这销金窟便能带着周边城镇一并繁荣。但当时也就只能想想,那时他说话不算,他父皇说话也不算。
没想到多年以后还真圆了年少时的愿景。只是江夏城外山峦起伏,只怕这路也不好修。
庄青瞿:“没有很难,工部找了些能工巧匠研究图纸,依山修筑了十个多月,如今江夏已连通了彭城、浮州,建业。”
宴语凉:“才十个月?!那么快?”
我大夏工部如今了得啊,修路已经那么神速了吗?
“是快。百姓也都交口称赞,锦裕帝是真的快。”
宴语凉:“…………”
这话怎么听着哪里不对。
说谁快呢??朕风评被害还有这样被害的?
随后,又问了很多。
雪夜之中,龙床之上,耳鬓厮磨、窃窃絮语。问着问着宴语凉又有点想哭了。
他做了好多事,如今的江山简直是他理想中的江山,不,是比他理想中的江山还要好。
大夏江河就如同西映余晖陷入永夜,在经历黎明前最深的黑暗后,又再度朝阳一般冉冉升起、欣欣向荣。
宴语凉还记得年少时,无数次做梦,无数次在太庙跪地请愿——
期许大夏能有朝一日能摆脱澹台家与庄家的把持。希望能有一位坚定强悍的明君现世。
不需像文帝武帝一般开疆拓土、文治武功。
只需像惠帝一般,坚定、仁慈、温柔,心怀天下、体恤民生。
若能有那样一个人,他愿做国之利刃、尽心辅佐,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但宴语凉没想到,是他自己最后成了那个明君。
“阿昭乖,不准。”岚王啄他的鬓角,“你像这样今日一次、明日一次,是要哭坏眼睛了。”
宴语凉:“朕没哭。”然后吸了吸鼻子,窝在岚王怀中享受温柔亲吻。
享受了一会儿,抱住岚王的腰。
他成了明君,这个人则成了他的国之利刃,南征北战累累伤痕,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青卿,朕适才说沐浴焚香,不是搪塞之辞。”
“是认真的,朕是真心想跟青卿好。”
“……”
他脚尖蹭了蹭岚王,小小声悄悄话地跟他亲昵:“青卿,你能不能偷偷告诉朕,咱们以前……到底有没有过?”
“有。”
那么轻易就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虽是情理之中,也多少让宴语凉有点意外:“青卿,朕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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