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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黎不悦地眯起眼睛。

秦昭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此番进京前途未卜，你们跟在我身边可能会有危险。留在临溪村，我能放心些。”

景黎抱着鱼崽，闷闷道：“我不要。”

秦昭早猜到会这样。

进京是他椫币岳吹拇蛩恪Ｏ衷诟髦莞对往来之人审查严格，他又是个没有来路身份之人，哪怕冒充行商走卒，也根本进不去京城，更不用说皇城。

以举人赶考的身份进京，是有力的掩护。

不过若是用这门路，他至少要在会试前椄鲈伦笥业执锞┏恰

会试在每年二月初九举行第一场，而从江陵府到京城，路途需花费椄霭朐率奔洹Ｋ阆吕矗他最晚在十椩碌拙捅匦氤龇ⅰ

至于归期，那就说不准了。

这么长时间的分别，小夫郎是不可能同意的。

这也是秦昭一直没有向他提起的原因。

景黎道：“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但只有这个不行，你别想丢下我。”

小鱼崽也跟着抗议：“哼。”

其实小鱼崽根本听不明白两位爹爹在说什么，只是感觉到爹爹忽然又有些不开心，自然要帮他撑场子。

秦昭被这棿笠恍∨得着实头疼，道：“你先听我说完……”

“不用说了，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可能答应。”景黎打断道，“我和鱼崽又不会添乱，跟着你进京还能继续照顾你嘛，否则你要是又病了怎么办？”

“可……”

“没得商量，不然就谁也别去了，我们一起回村子里，反正现在也不愁吃喝。”景黎的态度很是坚决。

秦昭拗不过他，只能暂且答应下来。

聊完正事，景黎终于抵不住困意，揉了揉眼睛。他这两天情绪波动极大，加上昨晚几乎没怎么睡，此刻才觉得疲惫至极。

“睡会儿吧，我陪你。”秦昭把他怀里的崽子扒拉出来，让景黎躺回床上。

还对着小鱼崽严肃嘱咐：“爹爹很累，不许吵，让他好好睡一觉，知不知道？”

“知道啦。”小鱼崽爬到景黎和秦昭中间，乖乖躺好了。

他这话与景黎说话的语气几乎一模一样，秦昭也给他盖好被子，才椀捞上吕础

多出个小崽子在中间，秦昭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抱着小夫郎睡觉。他没合眼，静静注视着对方的睡颜，时不时伸出手臂，将对方垂落在脸颊上的发丝拂到耳后。

“秦昭……”景黎半梦半醒似的开口。

秦昭：“嗯？”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任性。”景黎没有睁眼，他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声音含糊不清，“可你要是去了京城，椃馐樾哦家走上椄龆嘣拢那么久看不见你，还没有你的消息，我受不了这样。”

这个时代，椀┓指袅降兀就是真正的分开了。

不能通讯，没有消息，少则数月，多则椓侥辏就连对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景黎受不了这种日子。“我明白的。”秦昭轻声道，“那你呢，你觉得我任性吗？”

“啊？”

秦昭：“明明可以什么都不管，和你在这里过安稳的生活，我却偏要去京城折腾一番。我有时候也会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太任性了。”

其实景黎方才说得没有错，秦昭面前并不只有椞趼贰

他有椄龈安全的选择，那就是带着夫郎回到乡里，隐姓埋名，聊此余生。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