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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陈彦安。”
胖得深入人心。
“是陈彦安刚寄过来的。”景黎已经挂完灯笼回来了,他合上房门,道,“今早收到他来信,说他娘还没消气,今年只能留在村里过年了,就先把给小鱼崽的礼物寄过来。”
秦昭问:“阿易的事?”
“是啊。”景黎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没这么容易。”
陈彦安他娘格外对名利钱财格外看重,不然也不会拼死拼活要送陈彦安去读书。陈彦安娶个双儿,还想做正妻,想来也知道不会这么容易被接受。
“而且阿易还不知道这事呢。”景黎笑了笑,道,“陈彦安这小子还真是,你说他这么费心说服他娘,万一到时候阿易根本不喜欢他,他可怎么办?”
秦昭道:“他未尝不知道这些。”
明明知晓可能会被拒绝,可他仍然决定要先说服家中长辈。
这是对对方的尊重,也是作为男人该有的担当。
就连景黎,也对陈彦安的成长感到惊讶。
要知道,一开始那人还只是个冲动又鲁莽的小胖子呢。
景黎又想起件事:“阿易前段时间写信问我们要不要去县里过年,那会儿你病还没好,我就没回信。不过看你现在这样,恐怕也出不了远门,我们今年就不去了?”
秦昭点头:“嗯,都听你的。”
除了给阿易和陈彦安寄去回信,景黎还特意给临溪村村长也寄了封信,信中说明了秦昭患病的事情,表示今年要留在府城过年。
并随信附上亲手剪制的窗花和秦昭写的春联。
寄信前,景黎交给秦昭看过,处理得十分妥帖,挑不出毛病。
景黎问:“要不要给顾家和知府大人也送一副春联?”
这其实可送可不送。
想巴结那两位的人不少,秦昭现在只是个秀才,在府城的文人里算不上突出,就算送了,对方也不一定能看见,更别说挂起来。
可不送,似乎有些失了礼数。
所以景黎才拿不定主意。
“送吧。”秦昭道,“总归是个心意。”
至于挂不挂嘛……知府那边不知道,但顾家多半是要挂的。
景黎:“好。”
景黎照他说的去办,秦昭望着景黎离开的背影,无声地舒了口气。不知不觉间,他的小夫郎也懂事了许多,已经学会独当一面。
就他还是个废物。
秦昭失笑。
除夕夜那天,府城同样取消宵禁,百姓彻夜欢庆新年。隔岸的烟火璀璨,歌舞升平,秦昭和景黎坐在湖岸这头的院子里,带着小鱼崽和阿七,一家四口平平淡淡吃了顿年夜饭。
景黎望着远处的灯火,在心里默默许了唯一的新年愿望。
——希望秦昭尽快好起来,不再受病痛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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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景黎的新年愿望起了效,新年过后,秦昭的身子当真一日比一日好。可景黎不放心,依旧不允许他恢复去顾府的授课。
景黎神情难得严肃:“大夫都说了,你现在不能劳累,要静养。”
“我自己就懂医术,已经没有大碍了。”秦昭道,“而且顾府可以派马车来接——”
“医者不自医没听过吗?”景黎毫不退让,“总之就是不成,你要再养一段时间才可以。”
秦昭:“可我已经在家待了快两个月了……”
从十一月中生病开始,到现在一月初,已经足有快两个月时间。一场小小的伤寒养两个月已经够离谱了,更不用说他不去授课,哪有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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