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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极,当真是妙极。”
陈彦安拨弄着盘里的菜叶,听言嗤笑:“行了方小少爷,你听得懂诗吗?”
“我怎么听不懂,你当本少爷当真胸无点墨?”方天应笑骂,“吃你的吧,几天不见,怎么吃这么少了,减肥?”
陈彦安动作一滞,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要、要你管!”
方天应听不听得懂那句诗不清楚,但景黎是真听不太懂。他对诗词的鉴赏水平还没到那地步,只是在路上听方天应说,秦昭作出了一句天下学子都没作出来的诗。
不愧是秦昭。
景黎藏在桌下的手轻轻捏了下秦昭的手,小声道:“你真厉害。”
秦昭正给他夹菜,瞥见自家小鱼的神情,心头有点发痒。他反手握住对方柔软的手指,指腹在手背上摩挲一下,凑到他耳边正想说什么。
方天应忽然道:“何止是厉害,秦大哥简直是全才!”
秦昭:“……”
这就是他不乐意有外人跟着的原因。
秦昭心头无奈,却不好说什么,松开了景黎的手:“方公子过誉了。”
景黎想起先前方天应与他说过的信息,问:“出这句诗的那位王爷,真说过谁能对出来,就把谁提拔进翰林院吗?”
“当然,我听我爹说,那位荣亲王是当着当朝圣上和文武百官说的,自然不能有假。”方天应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可惜秦大哥生不逢时,现在已经不成了。”
“不成了?”
景黎还想再问,却被陈彦安打断:“有什么生不逢时的,应该说秦大哥逃过一劫才是。要当真那会儿被提拔去京城,还能有活路吗?”
方天应唔了一声:“说得也是。”
景黎隐约从他们话里觉出了什么,问:“什么意思呀?为什么说被提拔了就没活路?”
“你不知道?”陈彦安往四下看了看,见他们所在这雅间四方封闭,隔音极好,方才压低声音道,“那位荣亲王在几年前密谋篡位,已经被圣上下旨诛杀,死无全尸了!”
秦昭喝汤的动作一顿,勺子碰撞碗壁发出一声轻响。
不过这点细微的声音没有人发现。
“原来是这样……”景黎心中莫名有些惋惜。
虽然不知道那位亲王是什么人,但他敢在天下人面前说出,只要有人能对出他的诗边提拔为官这种话,那应该是个很有才气,性子张狂肆意的人。
原来已经死了……
似是听出了他话中的惋惜之意,陈彦安又道:“嫂子你别只看人一面,那位荣亲王没少做坏事,死了不可惜。当初圣上年幼,他摄政整整七年,贪污受贿,草菅人命,不怪圣上羽翼丰满后要除之而后快。”
“……要不怎么说,才气学识与品行无关呢?”
景黎惊讶地眨眨眼:“他这么坏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方天应打断道,“我爹说,那位摄政期间推行了许多利国利民的政令,若不是他提高了商人的地位,还没有我家今天呢。”
陈彦安道:“但他杀的那些人可不是假的。”
方天应平静道:“但这顿是我请的。”
“……”陈彦安秒怂,“成,大少爷您说得都对。”
“所以还好秦大哥不是之前对出了这句诗。”陈彦安道,“听说圣上诛杀荣亲王后,将他朝中所有党羽清洗了一遍。要是真入了那位王爷麾下,恐怕早就性命不保了。”
秦昭未置一词。
片刻后,他轻声道:“你们说圣上下令诛杀那位亲王,是什么时候的事?”
“圣上昭告天下是两年多前的事,那会儿秦大哥你还卧床不起呢。”陈彦安道,“不过民间有传闻,圣上好几年前就已经把荣亲王偷偷杀了,只是那会儿终于清理完他所有党羽,才敢说出来。”
“……啧,想想那小皇帝真是可怜。要真如传闻中这样,他杀荣亲王的时候,还没我和方天应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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