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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继续道:“这种药物原本只是带来一时欢愉,不会成瘾。可人心不足,服用的量渐渐加大,吃得越多,便越离不开这东西,停药后就越痛苦。沉欢在京城最盛行的那段时日,街上随处可见神态癫狂,意识不清之人,不是刚吃完药,就是赶着去买药。”
“那段时日,不知有多少人家破人亡,身败名裂。”
“后来先皇重病驾崩,新帝即位,朝廷将这药列为了禁药,还推行戒断药方,也就是……公子正在服用的那副药。”
老者抬眼看向秦昭,道:“但你应该已经发现,那副药对你来说没有效。”
“是。”秦昭道,“按照药理,戒断沉欢至多只需耗费半年时间,但我……”
秦昭已经吃了那药三年。
“那药方与沉欢药性相斥,是以毒攻毒之法,虽然有戒断作用,但同样含有毒性。吃个两三月乃至半年没什么问题,可你要吃上三五年……”
老者话音一顿,道:“你现在体虚多病只是个开始,再继续吃下去,恐剧毒攻心,命不久矣。”
景黎藏在袖中的手指颤了颤。
他下意识抓住秦昭的衣袖,后者感觉到了,抬手在他手上轻轻捏了下。
秦昭又问:“敢问先生,为何此药对我没有效用?”
“只有两种可能。”老者道,“要么你服用沉欢已久,至少十年以上,导致毒性沉积体内,无法根除。不过据我所知,还没人能连续服用沉欢十年,因为在那之前,就已经因血气逆行而亡。那便只有另一种可能……”
秦昭:“什么?”
“你一次服用了过量的沉欢散,导致毒入肺腑。而且由于此药能让人心生幻象,对大脑有损,你记忆受损多半也是因为这个。”
“是下毒!”景黎道,“一定是有人给他下了大量的沉欢散。”
老者耸了耸肩:“我只能解释药理,其他的就无从知晓了。不过嘛……”
他抬起一只手,拇指掐在小指尖上:“沉欢散只需这么点,就能使人快活三日。过量的沉欢散于身体的损害可想而知,哪怕最终戒断了,身体也永远不可能恢复到昔日的程度。如果真有人给你下药……那人是想毁了你。”
屋外雷声轰鸣,内堂里,秦昭端坐小案边,唇角缓慢扬起一点弧度:“我猜到了。”
老者眉梢一跳。
不知为何,他竟从面前这病弱的年轻人身上,瞧出一丝令人畏惧的危险气质。
可那神情只是转瞬即逝,秦昭抬起眼,神情依旧平和不惊:“无论如何,在下如今只想知道,先生有没有彻底戒断沉欢的解药?”
老者恍然回神,摇晃着蒲扇,往后倒在躺椅上:“方才不是说过了吗,我没有法子。”
秦昭:“如果没有,先生为何要让我家夫郎引我来此?”
“先生看出我的药方,却故意半遮半掩地将话说得那样严重,不就是想诱我前来?”秦昭平静道,“先生想要什么,不妨直说。”
老者定定看向他,笑了起来:“还是和聪明人说话舒服。”
“我这里有个方子,或许有可能戒断沉欢。”
“或许?”
“药材不好找,也没试验过。”老者道,“如何,你愿意做这个试药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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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与景黎并肩行走在青石铺成的长街上。
雨势渐大,街上几乎不见行人。
“你看,这就是不想对你说出全部实情的原因。”秦昭忽然停下脚步,轻轻道。
景黎一怔,着急道:“你……你别误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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