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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在夫家早亡后,独自把儿子拉扯大,还把人送去镇上读书。要知道,在这个年纪能去读书的,整个临溪村可就只有他儿子一个。
士农工商,这个时代阶级划分很明显。可对于大部分农户而言,读书识字,离他们还是太遥远了。
只因近来年生不好,出一个读书人,就少一个劳动力。而且,培养一个读书人要耗费大量的财力物力,还不一定能考得上,哪家愿意做这种亏本买卖?
但陈大嫂不是。
她从一开始就没让自己儿子干过一天农活。因为她知道,现在留在村里,一辈子就只能种地,祖祖辈辈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但考取功名不一样。
那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机会。
至于来这里为难秦昭,这也是别无选择的事。
她屋里没有男人,所有农活家务都由她一人包办,又要养一个读书的儿子,困难可想而知。
很快就是书院交束脩的日子,再不想想办法,今年就可能交不起了。
以前她还能厚着脸皮找夫家亲戚借钱,但现在,陈家老娘眼看就要不行了,几个弟弟弟媳都等着要分家,别说借她钱,分家时到底能不能分到东西都还说不准。
必须先下手为强。
她很早就盯上了秦昭这间屋子。
这土房是陈家发家以前的老房子,当年她费尽口舌,才让陈家老娘答应把这房子给他儿子读书。谁想到她儿子不争气,捡个拖油瓶回来,白白占了这房子三年。
现在趁老娘卧床不起,她自然要趁机把房子夺回来。
这还不止。
她知道秦昭这里有好东西。
当初这人被救回来时,只是当了他身上那件已经破烂的衣服,便抵了整整半年的粮食和诊金。
那时这人身上可不只有件衣服。
那些东西现在肯定还藏在这间屋子里,只要把人赶走,东西就是她的了。
陈大嫂想到这里,露出个势在必得的微笑。
陈大嫂道:“秦昭,大嫂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你是要自己走,还是大嫂让人送送你?”
她话音一落,身后几个汉子慢慢走上来。
秦昭的动作依旧不紧不慢,他从怀中取出个荷包,动作间,铜钱在里面叮当作响。
秦昭道:“承蒙陈家照顾这么久,自然该还钱。”
“你有钱?”陈大嫂脸色变了变,道,“还不知道够不够呢,让我点点。”
她伸手想拿,却被秦昭手一偏,躲开了。
秦昭客客气气道:“租契上的名字是陈家祖母,这钱就算要还,也该还给她,而不是大嫂你。”
陈大嫂脸上有点挂不住,勉强笑道:“我娘现在大半个身子都动不了,更是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让我们当小辈的来替她收债。”
“……你别是钱根本不够,故意在这里拖延时间吧?”
陈大嫂目的是秦昭藏在屋子里的值钱货,别说不会让他去陈家还钱,就连收拾东西的机会也不会给他。
她没再耽搁,高声吩咐:“别和他啰嗦,把人赶出去!”
几名大汉应声而上。
景黎急得刚想跳起来,却见秦昭抬脚踢在桌边的长凳上,还顺手抄走桌上的木桶。
他用的力道不重,长凳正好砸在最近那名大汉小腿上,那人吃痛一声,又被后面的人一推,直挺挺摔到桌上,身下恰好磕到桌角。
“啊——!”
桌上的土碗摔了一地,那人疼得五官扭曲,身后一名汉子见状,扭头朝秦昭打来。
秦昭眸光微动,只一个侧身,偏头躲过对方迎面而来的拳头。反倒是那人用力过猛,险些摔进一旁的柴火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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