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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营地中的寺人宫女和仆役起的都很早,早早的便开始准备起来。
会盟大营之中,潞国国君、晋侯、曲沃公已经全部齐聚,并着各国的卿大夫们,只剩下洛师之人没有到场,不管是天子,还是洛师的王室卿大夫,一个都还未到场。
晋侯坐在席上,趾高气昂,冷冷的说:“今儿真是稀奇啊,你们曲沃的公子呢?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匹配不了会盟,因此羞于见人了?”
曲沃公不理会他的挑衅,闭目养神,也不说话。
很快便听到“踏踏踏”的声音,洛师的王室大夫们几乎卡着时辰前来,“哗啦”打起帐帘子,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身太傅官袍的祁律。
祁律面色平静,身着长袍,因着天气微微有些寒冷,他加了一件披风,披风的领口裹着一圈儿白毛,衬托着祁律白皙的皮肤。
清晨的风很大,冬风将祁律的鬓发吹得微微有些松散,显得异常慵懒,白皙的面颊也因着冬风的“肆虐”,透着一股微微的红晕。
祁律身为三公之首,走在最前面,黑肩等人跟在身后,全部进入会盟的幕府大营。
晋侯打眼一看,只看到了祁律和一些卿大夫,没有看到天子,心中立刻便有了精神,有了底气,心想无错,果然是如此。天子中毒,恐怕是要不成了,或许已经不成了,只不过是洛师的王室大夫们秘不发丧而已,哪里是什么抱恙,倘或只是抱恙,怎么可能不参加这么重要的会盟。
晋侯冷声说:“祁太傅,你们洛师是甚么意思?孤等了这么半天了,你们洛师之人姗姗来迟,竟然还带着一只狗子?”
他说着,一指祁律怀中的小土狗。
无错,祁律还抱着一只狗子进来了,就像是在逛花园儿一样。
但谁也不知道,这只狗子,可并非一般的狗子……
祁律挑了挑眉,说:“是有谁明文规定,会盟不可以带狗子么?”
他这么一说,晋侯脸色瞬间惨白,当然,没有人明文规定会盟不让狗子进来,因此祁律带了一只狗子来,顶多是不恭敬而已,只能是“道德”上的谴责,根本不犯法。
晋侯憋红了一张脸,又说:“好好好,祁太傅,你们洛师之人,带着一只不像样的野狗子来,孤便不说什么了,天子何在?如今大举会盟,天子虽然金贵,却也不能将我等这么干晾在这里,不是么?”
祁律冷笑一声,晋侯可不知道,他口中不像样子的野狗子,可不就是他所说的天子么?
祁律淡淡的说:“天子?晋侯何必明知故问呢?”
晋侯心中一突,总觉得祁律的口气好像知道了什么,但心中又是狂喜,如今祁律这么说,怕是天子真的不好了,那么就算祁律知道了什么,大局已定,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祁律招了招手,石厚立刻上前,“哐!!”一声巨响,将一样什么东西丢在了案几上。
幕府营帐何其庄严,突然发出如此巨响,众人吓得连连后退,何止是晋国,就连潞国之人也给吓坏了。
众人定眼一看,那丢在案几上,又滚在地上的,竟然是一口巨大的黑锅!
这么沉重的东西突然丢过来,能不发出巨响么?
黑锅上还挂着一层油腻,将案几上的文书砸的满处都是,四散纷飞,众人瞠目结舌,面面相觑,只有晋侯一个人,一眼便看到了黑锅锅把上的倒刺,心里更是一突,眼神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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