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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地直奔了镇上的小酒馆他还从没见侯建成在他面前发这么大的火也没听过他说这么硬的话侯建成告诫他最好就此收了手去养老不然很可能下一个被撕成几块的就是他至于那些孩子他会安排该送的送回去该放的放了
老庆攥着酒盅一杯接一杯地灌着白干烈酒只麻醉了他的身体四肢却没能让他的脑子稍有放松喝了多半斤老庆突然想到了女儿想到了没见过面的外孙也想起了一直不敢回去的老家女儿一家在美国还好吗?下个月又该是她的生日了那个洋女婿对她还行吗?有了孩子应该不会再咋样了吧
女儿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她上学出国的钱是怎么来的老庆一直跟她说自己在做直销每次女儿回国都是在不同的城市和“业务繁忙”的父亲见面这几年女儿一直张罗着要接他出去侯建成也总是想让他去海南可他离了这个圈子还能干嘛呢当了三十年的叫花子他知道自己干过很多缺德事可实在是惯了人一旦习惯了也就什么都懒得想了
但这次的事让老庆觉到了少有的恐惧他想也许是该洗手上岸了大半瓶白干没吃菜老庆“忽悠”一下子感觉酒劲上了头结了酒钱他晃荡着走出了小酒馆想招一辆黑车回自己的出租屋可最近景区的事也波及了周边的“运输业”黑车都不敢到这边揽生意了老庆看了看表也就九点多想想路也不算远就走回去吧
侯建成给张所发完短信越想越害怕他在短信里如实告知了蛋蛋的消失描述了如何“做旧”童丐他提醒张所如果残肢上的伤痕和“做旧”的一样那就可以肯定死者是陈贵阳无疑侯建成这么急着把消息透给张所因为他知道迟早捂不住早说了也许还能保全自己的丐帮至于老庆那一部分恐怕是顾不上了就当舍卒保车吧
正在宿舍迷糊着想睡一会的张所看到短信立刻跳了起来顾不上老谢就在旁边马上拨通了侯建成的手机他要听关于“做旧”最详细的描述一边听一边对照着查看尸检报告上的有关细节电话还没挂断他已经断定了死者的身份撂下电话他立即跟老谢知会了新消息派出所和刑队立即调整方案兵分两路一路继续找尸块另一路盯准陈贵阳的社会关系和蛋蛋的下落
案子的突破口有了两路人马都来了精神张所和老谢却累得实在撑不住了两人各自找了个地方想轮流睡上一会醒着的就在派出所值班
后山的入云阁是一个会所却没有对外开放是景区管委会和市旅游局作为内部接待的所在
会所二楼的一个常包间里落地窗拉着纱帘从纱帘透进来的阳光把房内的明清家具暖暖地抹了一层光晕雪茄的香味让空气似乎也粘腻了些
壁炉前的六脚木架上老式唱机被擦得干干净净一张EDDITH PIAF的黑胶唱盘丝丝拉拉地哼唧着一团团的慵懒从房间的一个角落荡漾到另一个角落
摇椅上的何书记正就着法国香颂享受着大卫杜夫三号雪茄见姚主任进来他抬头招了招手又指了指沙发示意她先坐下随后又把头靠了下去闭起双眼让摇椅有一搭无一搭地慢慢晃悠黑胶碟里的EDDITH PIAF调门独特介于女高音和童声之间颤音如蕾丝一般繁复而华丽那副烟酒嗓儿里透着一股不讨人厌的风尘味
姚主任走过去默默拉起何书记那双肥厚的大手焦虑地问:“王书记已经知道了景区的情况好像特别不满意说是要亲自下来你就不担心吗?”何书记攥了一下姚主任的小手睁开眼轻轻地说“有什么可担心的?这政界跟服务业一样不外乎两句话要么能干要么能被干现在我就等着被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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