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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鞅拍了拍他的手,嘴唇嗫嚅了两句,贺熙朝依稀分辨出“苦了你了”几个字,却又不敢确定,只神色复杂地看他,“儿不苦,儿只恨父亲未能听进谏言,早日悬崖勒马。”

贺鞅冷笑一声,正欲反驳,就听马蹄声响,军容齐整的金吾卫开道,又有一行人纵马而来。

贺熙朝定睛一看,微微瞪大了眼,低声对贺鞅道:“似乎是陛下。”

贺鞅一听,气鼓鼓地就要上车,金吾卫却已到眼前,拦住去路。

“老丈留步。”轩辕曜仿佛天生就知晓如何能将贺鞅气一个倒仰,刚过弱冠的青年安坐于马上,眉眼间一派坦荡磊落。

贺熙朝见父亲脸色铁青,不禁心内叹了口气,贺党一败涂地,父亲也早就不是什么大将军,唤一声老丈已然是客气,未喊“老贼休走”就不错了。

轩辕曜并未下马,只是微微躬身,对贺鞅道:“五年前你放逐朕于云中,可惜朕未去成,如今你衣锦还乡、颐养天年,可不是缘法?”

贺鞅阴阳怪气道:“草民只想安安稳稳地上路,想不到陛下还非要大费周章出宫,莫不是专程羞辱草民?”

“昨日贺熙华往贺府探疾并送行,不料却被令郎逐出贵府,可有此事?”轩辕曜目光顿在目光躲闪的贺熙盛身上,“承明十二年八月初四,贺熙盛于东市纵马,殴伤行人,本应着有司定罪,只是京兆府包庇,免于刑罚。朕记得未错吧?”

贺熙盛面色一白,求助般看向贺鞅,贺鞅却未如同他想象般回护,只淡淡道,“这孽障做下此事,我便知晓有今日。只是老夫有一事不明,陛下惩治他是由于他确实犯了事,还是因为他顶撞了未来皇后?”

轩辕曜笑笑,“自得势来,贺氏族人不敢说鱼肉乡里、无恶不作,也多纨绔膏粱,为非作歹者甚众。先前刑部已收押了不少,令郎还是朕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才略有宽宥。如今他既然不敬皇后,朕自然也不必再有所顾忌。”

话音一落,有金吾卫立时上前将贺熙盛拿下,押解在一旁。

贺鞅浑浊的双眼发直地看着眼前这少年天子,只觉他面容既熟悉又陌生,明明是自己这些年朝夕相对、看着长大,如今却怎么看都觉得云遮雾罩,看不真切了。

“朕不会伤他性命,全依启律处置。”轩辕曜也说不出心内是何感觉,经年累月的恨意之下竟仍有淡淡惆怅,“当年大将军放逐朕,给朕定的罪名是不贤不肖,不肖朕姑且认了,不贤朕确是万不能认。大将军在府中静养,怕是与外界消息隔绝,这也无妨,朕每年都会让云中刺史登门,给大将军好好讲讲我朝之治,彼时再让大将军议一议朕是愚是贤!”

轩辕曜只觉话也说尽,这些年心中郁卒也排遣不少,转头对贺熙朝道:“今日免了你的差事,你好生相送罢。”

贺熙朝恭恭敬敬地送他,转身扶贺鞅上车。

轩辕曜纵马行了数步,又回马张望,正好和贺鞅四目相对,二人心知这多半是此生最后一次相见,均有些复杂难言。

最终贺鞅对轩辕曜拱了拱手,转身上车。

轩辕曜也不再看,纵马回城去了。进了城门,就见一熟悉的青纱小车,不由叹了声,弃马登车,果然见贺熙华目光幽深,直视前方。

轩辕曜伸手将他揽过来,“你啊……就是思虑过重,难道你还觉得对他亏欠不成?”

“总归心里不好过,”贺熙华叹了声,“五郎锒铛入狱,恐怕伯父更恨我了。”

“那……朕让京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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