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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对崇泰的惋惜愧疚也随之平复下来,是的,崇泰可怜,因自己和贺太后的各怀心思芳心错付,母家又灰飞烟灭,最终王府贵女却落得个青灯黄卷的下场。
可那些因琅琊王的贪念而捐躯在长安城下的将士们不可怜么?他们留下的孤儿寡母不可怜么?
崇泰再可怜,寻常人也欺辱不得,自己在临淮所见那些拼死拼活只是为了吃口饱饭的人不可怜么?
所有权力倾轧的献祭品固然可怜,可远远不如被苛政恶政戕害的亿万黎庶可怜。
一阵冷风吹来,轩辕曜缓缓起身,想着有一阵子没看钱循他们的密折了,也有阵子没让周俭昌回临淮看看,不知包掌厨的闺女嫁出去没有,周员外周夫人是否还在庙中苦修,县学的学子明年能有多少能高中进士。
思绪漫无边际,人亦漫无目的,转眼间便已走到珠镜殿左近。
轩辕曜微仰着头,仿佛看见母亲靠着轩窗赏雪,他不禁在想,母后在世时,父皇已经让她失望透顶,若是在天有灵,看到如今的自己,母后会引以为傲吗?
“陛下。”守良突然在身后开口。
轩辕曜回过神来,就见贺熙华站在清思殿门口,正在往身上披大氅,一旁的宦官一边忙着撑伞,一边急着劝阻,贺熙华仍是那副慢慢吞吞的样子,看起来却很是坚决。
“回宫。”
幸而二宫一墙之隔,贺熙华还未来得及出门,就见轩辕曜步履匆匆地进门,一手揽着他的肩膀,把他往门里带,“你大病未愈,何必逞强?”
贺熙华摇了摇头,“不放心府里,还是得回去看看。”
“朕还以为你是出来寻朕的。”轩辕曜故作失望。
贺熙华不吃他这一套,执着道:“如今太后抱恙,还有不少宗子都留在宫中,我留宿宫禁于理不合。更何况,宗族出了这么大的祸事,我们这一支因了太后的干系和陛下的恩德,已然脱罪。侥幸之下,若是我继续留在宫中置身事外,未免也过于冷心冷肺了些。”
他说的也算是在理,轩辕曜想到明日宣旨时,若是贺熙华从内宫出去,确实有些不妥,“是朕考虑不周,也罢,来人,送贺大人回承恩伯府。”
“大将军那边,你先别去掺和。”轩辕曜嘱咐道,“你们这一系全身而退,他定然会将气撒在你们身上,出言不逊尚还好说,要是……”
“他到底是臣的亲伯父,这等岁数逢此遭际,自然会有些怨气,就算口不择言,也是应当的。”贺熙华打断他,“何况兄长尚在,大将军不会有出格之举。”
轩辕曜冷笑,“父子相争、兄弟相残,历朝历代还少么?此番朕看他悬崖勒马,又加上你的脸面才对他从轻发落,不然就凭他试图废了朕,都可以诛他九族!”
贺熙华默不作声,轩辕曜见他黯然,想到横竖贺党已经土崩瓦解,没必要再让贺熙华心里不痛快,便和缓了语气,“先前给太后喂药,乃是情势所迫,如今天下大定,朕已经让御医重新去为太后诊治,相信用不了多久,太后便可痊愈,你不必担心。”
贺熙华笑着摇了摇头,“成王败寇乃是古之至理,你大可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见他豁达,轩辕曜也放下心来,“待贺氏之事终了,你是不是也该想想朕和你二人之事了?”
他二人还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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