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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曜笑笑,“是个喜事,只可惜未请朕,不然朕也想与诸君同乐,喝上几杯。”
他看着来来往往搬运木柴的民夫,目光留在他们身上单薄衣衫上,“若是有一日,人人都可吃饱穿暖,还能住得敞亮,是不是就是大同社会了?”
“尧舜之世,恐怕都不得如此吧。”赵之焕终于弃了伞,双手拢在狐裘之中,“臣先前在扬州,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富贵繁华之地,可若是遇到年景不好的时候,江上偶尔都有饿殍漂过,至于那些远僻穷苦之地,民生之艰,更是难以想象。”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轩辕曜冷笑,“为何今日朕要甩开那些京兆府的官吏,便是因为有他们跟着,永远都是歌舞升平,哪里有什么真正的民情?去年有一次朕带着周俭昌微服私访,就见先前京兆府带来回话的几个安置在养济院的贫民,竟在万金楼大快朵颐,还调戏卖唱民女。欺上瞒下,竟到如斯地步。”
赵之焕在心中为京兆府那几名胥吏烧了一把纸,深感皇帝亲政后百官的日子怕不会太好过,就见皇帝垂首看看路面若有所思,便也低头看了一眼,脸色亦是一变。
“京中早已开始缺盐,朕已经通过中书省给京兆府下了明旨,严禁豪强富绅在路面上撒盐,如此阳奉阴违,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轩辕曜冷声道,“是哪些人抗旨不尊,去给朕弄清楚,然后将名字直接告诉京兆府,让他们从严处置。”
“诺。”两名金吾卫立时领命。
赵之焕低声道:“陛下,前面便是京中最贫苦的延祚坊。”
轩辕曜见周俭昌牵着孟精在一棵歪脖子树下等他,不由得笑道:“周叔。”
孟精不耐拘束在宫苑,轩辕曜干脆便将孟精借给周俭昌,让他每日骑着满长安城探访。
“陛下,赵大人。”周俭昌行礼,孟精也欢快地打了个响鼻。
轩辕曜搭着周俭昌的肩,见他只穿着如今时兴的纸裘,不禁蹙眉道:“天寒地冻的,先前朕赐下的皮裘你为何不穿?”
周俭昌一笑,“我是个军汉,从前又是在北边从军的,根本不怕冷,先前我从路上捡了个快冻死的小孩儿,给他盖着了。”
“哦?多大的孩子?”先前轩辕曜保媒的若干个宫娥,都被周俭昌一并推却了,虽有轩辕曜给他养老送终,膝下有个孩子,总归晚景不那么孤寂。
“才两三岁,爹去年死了,娘也没能挨得过这个冬天,收留他的老妪又在养济院冻死了,我看着他实在可怜,便将他留下了。”
轩辕曜冷声道:“则诚,先前户部拨给各养济院多少银子?可都发下了?”
“各养济院五十两银子,整个京畿道共拨下一百五十万两。”赵之焕谙熟于心,“京畿道各州府县均得了银子,至于有没有到养济院……”
轩辕曜长叹一声,“吏治!吏治!”
他一日不亲政,一日对吏治便是束手无策。就在此时,有一相貌气质均泯然众人的金吾卫上前,递上一封蜡的圆筒。
猜到怕是丽竞门或是旁的暗卫,赵之焕微微侧身避嫌,就听轩辕曜咬着后槽牙道:“好!天大的喜事!”
“怎么了?”赵之焕猜到了七八分,周俭昌却耿直地问出了口。
轩辕曜冷哼一声,将那密折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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