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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爵位极其值钱,不降等袭爵的更为罕见。可怜贺家根基太浅,当权了十余年,唯有贺鞘之父因生出贺太后,有一个承恩侯的爵位,传承到贺鞘已经成了承恩伯,到贺熙华便是承恩县子,再往下是承恩县男,也就是说只需再传两代这爵位也就没了。贺鞅因与贺太后隔了一层,却是一个爵位都未捞到。
贺鞅一贯不服气勋贵,此番索要爵位,不仅仅是为了家族昌盛,更是为了出一口多年的恶气。
轩辕曜转身对贺鞅恭谨道:“朕尚未亲政,还请大将军定夺。”
堂下的沈临几乎憋不住笑出来,皇上实在促狭,他不做恶人否了这提议,却也不附和,非逼着贺鞅自己给自己封爵。往大了说,叫做名不正言不顺,往小了说也显得过于利欲熏心,实在让人颜面扫地。
贺鞅一双虎目一动不动地看着小皇帝,无奈轩辕曜压根不抬头,只能对着他那光洁的脑门干瞪眼。
“大将军功高盖世,当年若不是大将军,南蛮早就已经攻入益州,若不对大将军加以封赏,岂不是让边关的将士们寒心?”
“更何况大将军曾在东南苦战倭寇,座船险些被其击沉……几番生死,都是为了陛下,为了江山社稷啊!”
“逆贼杜显谋逆,若不是大将军带伤及时从东南赶到,国祚何在?”
贺党你一言我一语,仿佛今日不帮贺鞅捞到一个爵位便誓不甘休。
轩辕曜打了个哈欠,余光将那些人扫了一遍,发觉自打自己中了三元后,群臣中的不少人、尤其是读书人竟也对自己生出几分笃定来,不再一味奉承贺党,而是不偏不倚,静观其变。与当年朝中一边倒的景象相比,实在可喜可贺。
轩辕曜的目光与贺熙华对上,后者对他摇了摇头。
轩辕曜虽不明所以,但仍是会意地装傻充愣,任贺党沸反盈天,他都一言不发。
“陛下,”在朝堂上鲜少开腔,号称泥塑国舅的贺鞘忽然开口,“臣未建寸功,却因太后娘娘慈恩,觍颜居于伯位。兄长战功赫赫,却未有寸土半爵,让臣心中何安?臣自请让爵,请陛下恩准!”
不仅众人惊愕,就是贺鞅也愣了愣,正要发话,却听下面贺熙朝出列冷声道:“承恩伯说的是什么话,您是太后亲弟,身份贵重,承爵也是朝廷的定制。还请承恩伯勿出此言,让陛下为难,让太后难堪,将我父子陷于不义!”
他若有似无地朝上面看了眼,“劳叔父费心,侄儿的功名,自己会去挣。”
“好!”贺鞅抚掌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有这般的志气,也要有这般的豪气!”
他转身对轩辕曜道:“陛下,方才叶相一番美意,老夫心领了,然而老夫摄政谋国,并无半点私心,还请陛下明鉴!”
说罢,作势要拜,只是拜得过慢了些。
轩辕曜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待他的腰完全弯下去,才疾步走下玉阶,双手扶住他,情真意切道:“大将军待朕如亲舅,朕感铭于心。如今,云升又将为国开边,奔赴北疆苦寒之地,朕今日在此允诺……”
他将贺鞅扶起,目光从下面或忧愤或失落或看好戏的臣子身上一扫而过,“开国博陵侯崔静笏首通西域,又尚了主,烈祖皇帝给了他世袭罔替的尊荣。可惜烈祖驾崩之前,下了遗诏,我朝不再有世袭罔替的爵位……但朕允诺,若此番贺熙朝能立下开疆拓土之功,朕便给他一个侯爵,三代之内不降等。”
贺鞅心中冷笑,小皇帝这便是口惠而实不至了,不过,最多再过两年,看看谁还在意皇帝给的爵位!
贺熙朝谢了恩,重回列中。
叶明启却并未归队,继续道:“陛下,门下省昨日商议,想请陛下下旨,命张掖侯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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